了。”吴怡说道,沉思齐这一年多总算是真的了解了一些吴怡,吴怡这腔调架式,就是十足的假装,心里面对秀菊不一定多厌烦呢。
“好了,不要聚在这里哭哭涕涕了,这里有客呢,快去预备酒食。”沉思齐说道。
“我们跟秀菊姑娘是熟人,她们都来了半个多月了,里里外外的全靠秀菊和红裳两个好丫头张罗。”族长夫人说道。
“全靠夫人提点照应才是。”红裳福了一福,“奴婢们不敢说张罗二字,只是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在京城怎么伺侯主子,在这里就怎么伺侯主子。”
吴怡暗笑,一个人在京里守着家,红裳这个不爱吱声的丫头也学得牙尖嘴利了,把族长夫人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红裳你这丫头越大越没规矩,没听主子吩咐预备酒食吗?还不快吩咐厨房开火。”夏荷也忍着笑,半真半假的斥道,“奴婢是管家媳妇,夫家姓周,族长大人和夫人尽管叫我周实家的,请族长大人和夫人前厅喝茶。”她转身又对族长夫妻说道。
沉思齐和吴怡进屋换衣裳,沉思齐一边换衣服一边隔着屏风跟吴怡说着话,“我前几年来的时候只听说三哥要继弦,却没想到找了个么个活宝来,全无宗妇的气派。”
“沈家族人也未必把她当宗妇看,不过是个年轻的继弦,多个人伺侯族长罢了。”吴怡说道,那些在族长身后有头有脸的族人对那位夫人的厌恶可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可怜三哥为这么个女人怕是要晚节不保了。”沉思齐摇了摇头,他在山东早习惯了自己收拾整理自己,挥退了左右,自己穿好了衣裳。
吴怡也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一只手揽了他的脖子,点了点他的额头,“你知道什么叫晚节不保?”
“娘子放心,小生一定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沉思齐笑嘻嘻地说道。
吴怡听他说的话愣了愣,胳膊放了下来,“调笑归调笑,我一个人霸着你这个沈家二爷,却是难的,如今咱们刚回来,通房的丫头就被送来了。”
“我不喜欢别人,旁人怎么样也没法子。”沉思齐说道,他捏捏吴怡的脸颊,“你别总这样假笑,看起来辛苦。”
吴怡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你都看不出的。”
“在一起多了,再傻也能看得出。”沉思齐搂着她说道。
红裳站在门口,见夏荷进来了,略做了一个手势,夏荷咳了一声,“二爷、二奶奶接风宴布置好了,按二奶奶的吩咐,招待爷们的在前厅,招待女眷的摆在花厅。”
“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了?”吴怡侧头笑道。
“二奶奶咐咐按沈家的规矩。”
“好了,我总说不过你。”吴怡笑道,“如今你是内管家,我更说不过你。”吴怡轻轻的一句话,这沈家老宅的内管家的位置就交给了夏荷。
“周大哥也别让他闲着,车马就由他掌着了。”沉思齐说道,“周爷爷的孙子,叫元宝的带着你们来的吧?外管家由他任着,既然我们来了这家就要像个家,内外门户要严实,今日的事可不能再有二一回。”
“是。”屋里屋外的众人都福身称是。
“二奶奶,原来看守祖宅的庄安两口子……”夏荷小声问吴怡。
“他们夫妻年龄也不小了,荣养吧。”吴怡说道。
“是。”
吴怡亲自招待那位族长的继弦,人称三嫂子的,那三嫂子吃得不多,话却不少,“听说二奶奶是吏部天官吴大人家的千金?”
“我父已经辞官了。”吴怡说道,“蒙龙恩浩荡得了龙图阁大学士的虚衔。”
“看二奶奶年纪不大,亲家想必也是年富力强之时,怎么就……”
“我祖父母年纪渐大,身体不好,需我父在身边尽孝。”吴怡说得也是吴宪辞官的理由,虽然人人知道他是身为太子妃之父,为免瓜田李下,被人说是外戚掌权这才辞官,却不能拿这个当理由。
“亲家真的是大孝子。”三嫂子说道,“您既是吏部天官之女,那太子妃是——”
“正是我家幼妹。”
“哎哟喂,我跟我家老头子说,我家老头子还不信,果然二奶奶是那个吴家出来的,吴大人还曾经任过山东巡抚,山东地面上人人称颂的大清官。”
“我父确实曾在山东任职。”
“那刘家就是二奶奶的外祖家喽?”
“正是。”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吴宪曾在山东为官,山东知道吴家家底的人不少。
“二奶奶可真的是贵人中的贵人,我活了这大半辈子,总算见着真佛了。”三嫂子双手合什道。
吴怡已经可以想像她四处宣扬跟自己这位太子妃的姐姐吃过饭,如何如何如何……顺便再仗势欺一下人,吴怡只觉得头痛,不管本家的人再怎么谨慎,亲戚中有三嫂子这样的人都是免不了的。
吴怡刚刚这么想,夏荷进来了,“二奶奶,知府大人和知县大人都到了,说要拜见二爷和二奶奶,被二爷挡了,又送了接风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