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还在思考,又说:你不用担心,这索道又不是非要你们也跟着去走,待会儿我们的大部队下索道送货,然后叫查木带两个人,陪你们走山道去寨子里,脚下抓紧点,也就三四日的路。
我说阿铁叔你想多了,我们也是急着去找人,既然这索道大家都走得,我怎么好退,那不是叫杨二皮看笑话嘛,没想到阿铁叔并不同意,他说:你们这是没见过厉 害。这索道走人的交易,我们帮里每年也有人马折损,要不是他急着去抚仙湖,我也不愿意从这里走。你和那个小眼镜,是去找人,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关节。再说, 俺已经答应林大夫要照顾你们,万一出了篓子,俺阿铁的脸往哪里搁。不成不成,你们给我定心爬山,索道不是给你们这些外行人准备的。
我将阿铁叔的这番话转告了四眼,问他的意见,四眼不满地说:怎么计划又变了,咱们不过是去月苗寨而已,怎么一天变三变,你们这些人办事真不牢靠。不是我说了算,鬼知道它上边还有一个索道,我是无所谓的,别说索道了,蜀川的驿道我也是爬过的。
哦,你这意思,是为了照顾我四眼推了一下眼镜,告诉他,我们跟大部队走,翻山什么的太累,秦爷不高兴。
四眼和我都有意走一走传说中的雷公岭索道。两人打定了主意,跟着马帮一条道走到底。他杨二皮走得,我们自然更走得。阿铁叔拗不过我俩,只说一会儿到了地 方,保管吓得我们不敢再说胡话。这个时候,已经午夜时分,山风呼呼地朝山头上刮,我走在半人宽的崖道上,总有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因为山路的宽度有限,队 员之间已经拉开了距离,别看马匹比人壮,可四条蹄子就是不一样,爬起山路来比我们这些两条腿的要轻快许多。因为路况的关系,货箱已经无法像在平时那样用两 匹马同时来驮,进入陡崖前,赶马人已经将货箱两边的帮衬都捆缚在马背上,任由马儿横扛着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