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了过来,树叶随着尘土一起扬起。听这风声,竟像一阵压抑的哭声。这个场景非常配合叶容凯此时哀决的表情,他的眼底有着浓重的雾气。这男人多会演啊,简直像琼瑶笔下的深情男主,就差抓着我的肩膀咆哮“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想你想得心都碎成一片豆腐渣渣了!”
叶容凯明明湿透就差挤出水来的眼睛,却硬是挤出了笑容:“宁宁,我们不要说气话好不好?”
他根本没穿雨衣,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他的衣服好像还是湿的,头发也贴在一起,这是和张眠雨在浴室激战的结果呢?还是真的为了找我的结果呢?
我宁愿相信前者,因为以他的力量真心想找我,不会等到天亮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也算气话?”我笑得讽刺无比:“那我告诉你实话吧,你不过是我报复你妹妹的工具,我讨厌你夺走了我的父亲,我讨厌你妹妹夺走了我的男人,我讨厌你们一家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只是讨厌,还不到恨的程度,叶容凯,你还不配得到我的恨。”
他的拳头捏得发白,仿佛想将自己捏碎了:“我可以没有妹妹,所以请你取消那条判我的死罪。至于你的父亲,这个罪孽,我愿意我的生命来赔给你。”
“你的前女友呢?”我看着被他用力捏白的指关节,我有些心软。
“说她并没有什么大碍,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我打算给她买了去美国的机票,等下送她去机场。”
“你先送张眠雨去机场吧,我们的事等你解决了这个再说。”我很迷茫。
“张眠雨曾经和我交往过,我对她有责任。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想只要我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帮她。可是你是我的命运,这是个大于责任的存在。所以,如今我对张眠雨的责任不会是无止境的了。我会控制好她和你的距离,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风声阵阵,叶容凯此刻的神情却像是屹立在风雨中的一棵白杨树,坚定,固执,丝毫不肯动摇。
我摇摇头:“还是收起你说的比做的好听的那套吧,这件事做漂亮了,我再考虑要不要续聘你做我的医疗工具。”
叶容凯难掩一脸失落,哑着嗓子说:“难道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器官?”
这年头一个器官都要求那么多,我干脆地浇灭了他的自我膨胀和感觉良好:“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儿,别说器官,你在我这就屁都不是了。日常生活用品我从不和人共用。别人洗过的毛巾,别人刷过的牙刷,别人穿过的内裤,是你,你和人共用吗?”我知道他是个洁癖狂,所以我的比喻应该够他恶心了。
叶容凯此刻的表情恢复光亮,整个眼睛是亮晶晶的,仿佛得到了什么国际大奖的肯定似的:“所以我现在对你,是像生活用品一样不可或缺的吗?”
“这是重点吗?”我一个白眼翻得比筋斗云还吃力。
“那重点是什么?”叶容凯非常虚心地向我请教。
“张眠雨自|慰期间,你有帮助过她吗?”这个问题很关键。
“有啊,”我一听脸又黑了,叶容凯盯着我的表情,眼神简直乐不可支:“不过我是让秘书帮助她的,秘书推荐了一款淘宝上非常热卖的女性自|慰器。”
我一脸防备地问:“她没有礼尚往来,送你一个肉灵芝?”
叶容凯看着我,一脸费解:“肉灵芝?”
“她对你需求那么大,居然不曾想过爆你菊花?”我想不通,非常想不通。
这下轮到叶容凯脸黑了,乌云朵朵覆盖他漆黑的大眼睛:“我这段时间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证据呢?”警察破案都要证物。
“你昨天见过我的枪,我对你不遗余力,子弹少没少,你用过你知道!”叶容凯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气地和我开黄腔。
“……”卧槽,这个真的死无对证了,那些小蝌蚪老早含恨死在了床单上。
“宁宁,”赵西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神色疲惫,手中还拿着热乎乎的早餐:“我送你回家吧,去车上吃早餐,回家正好洗洗睡一觉。”
我看了叶容凯再一次黑掉的锅底脸,心情大好地接过赵西翰递过来的早餐,眉开眼笑:“啊,是我爱吃的满记的小笼包和水晶蒸饺,赵西翰,谢了哈。”
赵西翰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和颜悦色甚至有些热情地和他说话,脸上飘着不可思议的笑容。
叶容凯脸黑得已经看不清表情了,活像一个放了很多天有些发霉的窝窝头,差点没笑死我。
“妹夫!”叶容凯大声地喊道。
赵西翰没应,还一脸炫白笑容地露着小白牙看着我。
“妹夫赵西翰!”叶容凯咬着牙更加卖力地喊。
赵西翰又露出一颗如珍珠般透白的牙齿,正好八颗,问:“有事吗?我现在很忙。”
虽然台风天阴云密布,可我现在心情舒畅啊,赵西翰对我笑,我也对他笑啊,可我只能露七颗牙,还有一颗蛀牙,蛀得有点黑了,千万不能露出来。
叶容凯一脸别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