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千千都沉睡在温暖檀香中,等到太阳照在脸上,她才勉强睁眼,懒洋洋地翻身抱过去,却扑了个空。
千千一惊,“蹭”的坐起来,摸了摸枕边已经冰凉一片,想来那人已经起床许久了。
“小和尚?”她试着朝外头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顿时心急如焚,“檀邈梵!”
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这令千千的一颗心凉到了底,几乎凝成冰。
她坐在床头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不想哭,但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不一会儿被子都被打湿了好大一块。
这个呆子,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不肯原谅他,竟然爬起来一走了之!应该说他是个负心汉更贴切,吃干抹净擦擦嘴,脚底抹油就遛了,没担当的臭男人!她还没说要他怎么负责,他就怕成这样儿,孬种!
千千恼他是真的,却并不后悔,她哭着自己安慰自己:“走吧走吧,反正你也被我睡过了,我才不亏……”
“你怎么哭了?”
邈梵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床头哭得伤心,纳闷地走过去,自责道:“是因为我……把你惹哭了?”
听见他的声音千千惊喜抬眸:“小和尚你没走?”
“我走哪儿去。”他抬眉不解,尔后从容坐下来,把热气腾腾的蒸糕递给她,“厨房里没有米面,还有我也起晚了……怕你醒了会饿,就出门去买吃的去了。”
闻着鲜香的米糕,千千顿时觉得饿极了,她顾不得抹泪,接过来大口咬着,道:“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
邈梵替她揩掉泪珠,微微一笑:“就为这个掉眼泪?千千你真爱哭。”
千千嘴里塞满了米糕,狠狠瞪他:“我没有爱哭!”
“慢慢吃,我给你倒杯水。”他摸摸她的脑袋,转身出去。
千千坐在床上吃完了甜腻的蒸糕,心情也甜蜜起来,笑盈盈捧着脸笑。邈梵烧了水回来,见她又是灿烂笑颜,不禁摇摇头。
女人真奇怪,心情变幻莫测,上一刻哭下一刻笑,真是敏感又脆弱的人儿。
除了喝的水,他还端来一盆洗漱温水,浸湿了帕子拧出来,作势要为她擦拭身体。
千千慌忙按住被子:“不要你洗!”
他愣了愣,似乎没有察觉到这样亲近的行为有多羞人,可是昨晚两人不是连更加亲密无间的事都做了?他脸颊微红,解释道:“你又看不见,我可以帮你。”
“谁稀罕你帮了。”千千垂眸敛眉,羞答答道,“你粗粗鲁鲁的,会把我弄疼的……”
他也愈发窘迫,结结巴巴半晌,才吐出来一句干巴巴的“对不起”。
她也羞红了脸,夺过帕子就赶他出去:“我自己来,你不许看我。”
“哦……哦,那我先出去了。”他低着脑袋眼睛不敢乱瞟,快步走到门口,忽然又听千千在身后喊。
“小和尚,”她咬着唇,半是威胁半是娇求,“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外头等着我,知道吗?”
他低低“嗯”了一声,出去带上了房门。
等到两人磨磨蹭蹭收拾妥当,都已经是下午了。邈梵托着千千上了墙头,然后自己翻墙出去,再把她接下去。
她娇软的身躯落入怀抱,他忽然问道:“你昨晚一个人怎么进去的?”
“搭梯子呀。”千千理所当然,指着隔壁朱廷的宅子,“他家有竹梯,而且没人住,我就翻过来了。”
邈梵想起那晚捉奸的场面,不禁叹气摇头:“你啊你……朱先生是好人,你却总是害他吃苦头。”
“我是为他好!”千千捏着小拳头打抱不平,“如果没有我帮他赶跑那个狐狸精,他还一直做着冤大头,被人当肥猪宰。”
这样一想……也对。
邈梵无奈道:“好吧,就算此事是你误打误撞帮了朱先生,但考题一事,你险些害他入狱问罪知不知道?”
说起这个千千更一肚子气,她隐忍不发,问道:“我给你说的题考了吗?”
邈梵摇头,如释重负地说:“幸好没有。开考之前,朱先生及时向詹大人坦白,于是我们换了另一套考卷。”
“什么?!”
千千气得跳脚:“这个猪脑袋!居然临场变卦!气死我了,白费我一番功夫!他竟敢过河拆桥!”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惹得邈梵皱眉:“千千——”
“我不依我不依!”她那架势看起来是要去找朱廷拼命似的,“拿了我的好处,居然不为我办事,剥了他的猪皮!”
“好了好了,别生气。”邈梵耐着性子哄她,“其实这样很好,至少你和我、还有朱先生都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况且你怎么就能肯定,换了题我就考不上?”
千千一听,眼睛骤亮:“那你能考上吗?”
邈梵谦虚道:“这个不能肯定,但我觉得试题并不难,我都答了的。”
“那就是肯定能中啦!”千千欢欣鼓掌,满眼崇拜,“夫君大人你好厉害。”
他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