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玥笑容满面，可是话里话外的嘲讽都是带了刺儿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秦如棉对她的是什么看法。

就在公司开业前，秦如棉还找了她很“恳切”地谈过话的。

许嘉玥答应了沈慕山，不再跟他那么客气，可是这样的不客气，却只是针对她之前对他的疏离。

现在跟他说话确实不客气了，却夹棒带刺地。

“你怕？”沈慕山扬了扬眉毛，英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他之前是太着急了，着急到自己都乱了阵脚。

不过他刚刚才得了一个好消息，反而一下子让他冷静下来。

沈慕山又上前一步，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他盯着许嘉玥的眼睛，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骤然瞪了起来，圆鼓鼓地，像是剥了壳的桂圆一样，又比桂圆要水灵灵，要透明。

仿佛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像是刺猬一样，要一致对外，许嘉玥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她早应该坐到车子里去，假装没看见他，一溜烟跑了的。

许嘉玥眼底闪过了一丝恼意。

但是现在也已经晚了。

许嘉玥抿唇，抬起头来，却看见沈慕山低低一笑，垂下头。

原本两个人的距离就已经够亲密了，他低下头，额头就很自然得抵在了许嘉玥的额头上，一只手按在许嘉玥的身侧，一直手则放在了她拉着车门的手上。

“你怕了？”他低声问她。

没有别的情绪，声音低沉，带着磁性，醇厚如同陈年的酒，让人发醉。

被人用长臂禁锢，许嘉玥感觉自己是完全落入了他的怀抱，又不是……他也没抱她，但是这种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他的气息的距离，却让许嘉玥很不适应。

她想逃。

许嘉玥别过头去，不跟他对视，视线有些凌乱地落到了不远处的三两行人里。

她一下子醒过神来，她为什么要害怕他，为什么要躲？

脸上微微发烫的温度也骤然消了下去。

“沈总，你说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许嘉玥微微笑，嘴角有一粒浅浅的梨涡，她眼眸微眯，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总是逼着我，好像我欠了人家多少钱似的。”

她露齿一笑，娇艳欲滴的红唇，洁白的贝齿，灿烂如阳，又爽朗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