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子铺出来之后,两人也不急着往回走,就那么不紧不慢的沿着西湖边散步。天已经全黑了,映衬着闪烁的街灯,湖面上起了层层氤氲。不知怎的岑蓝就想起“山影送斜晖,波光迎素月”这两句,看着秦彦书的背影,她觉得很幸福却又有些落寞。
“岑蓝,你是h大的学生,一年前学校里闹得轰轰烈烈的退学门你应该知道吧。”秦彦书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提起这件事。
岑蓝有些始料不及,她以为这般难堪的事情,倘若别人不说,他自己是断然不会再去回忆的,可是而今,他自己却先开口说了出来。
“呵呵”,秦彦书有些自嘲的口吻,“你也知道我家里并不好,所以我一直比别人要努力上许多,别人出五分力,我就出十分力,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做的比别人好。”
岑蓝静静的听着,并不打断他。
“那会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很漂亮,也很骄纵,再后来,我们做错了事。”秦彦书的眼神忽明忽暗,岑蓝揣测不出他的心情,更不想去揣测。
“我想,这些事情,就算我不说,今后你也一定会知道。那么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的告诉你,倒不如由我自己来说。”他转过身来看着岑蓝,语气坚定,“岑蓝,现在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甚至还有一段难堪的往事,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愿意吗?就这样,跟我在一起!”
深夜的湖边,人迹罕至,只有虫鸣和蛙叫声,声声不绝。岑蓝的心脏好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骤然的停顿!继而又是猛烈的跳动!
幸福来的如此之快!让她有了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你愿意吗?”
秦彦书目光灼灼,竟比那皎洁的月光还要明亮上许多。
岑蓝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两大步跨到他的面前,垫着脚尖,闭着眼,那细密的吻就落到了秦彦书的唇上。
她的唇如春水一般的潮湿温暖,细细碾磨,还有着一两丝姜花的馨香。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旋即热烈的回吻。
背叛
这么多年,岑蓝一直在学习一件事情,就是不回头。只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后悔,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一旦后悔了,那就证明之前的事都是做错了的。
两年前,秦彦书向她求婚的时候,恰逢他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那时候的股票市场红红火火,他看准了时机,投进了全身家当,几轮肉搏,赢的个盆丰钵满。最后他兴冲冲的那着新房的钥匙,跑到岑蓝的公司。
“岑蓝!我们结婚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恋爱走进了婚姻。岑蓝甘之如饴的为他洗手作羹汤,以为这是所有故事的结束,谁知道所有的人生在这时才真正的开始。
这恍恍惚惚的梦,从童年到少年,然后是初见,接着离别,最后是重逢。岑蓝只觉得这个梦繁复冗长,她在睡梦中忽言忽笑,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明明是甜蜜的细节,却总觉得心中钝痛,眼角的泪断断续续的流着。
“汪……汪汪……”泰迪犬从床上被褥中钻出来,跌跌撞撞的翻滚下了床。岑蓝迷迷糊糊的被惊醒,她手里还紧紧抓着手机,脸上全是泪水。
已经是接近中午的光景,阳光透过窗帘或明或暗的照射进来。岑蓝迷茫中睁着眼睛,不言不语,不喜不怒。
真正的痛总是来得悄无声息,“秦彦书!有了外遇!”这样的信息一旦在脑海中根深蒂固,在最初不可置信的癫狂之后,也开始逐渐趋向于带有绝望色彩的平静。
岑蓝回忆起秦彦书这几个月来的敷衍,他甚至在同自己的亲热的同时,转身又趴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喘气。胃里的酸液一阵翻滚,只觉得毛孔里都藏匿着那个女人间接传达的气息。她有些羞愤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门走到客厅,墙上还挂着她和秦彦书的结婚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脉脉相视,深情无限。
这是怎样的讽刺!手里还一直握着手机,却没有勇气,打电话去质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仍旧还有那么一点的心存侥幸!希望自己深爱的男人不至于这般儿戏!
秦彦书直到临近午夜才回到家,他嘴里哼着曲子,脸上满面春风的样子,看见岑蓝还坐在餐桌前发呆,他有些惊讶,旋即又上前温柔的问道:
“怎么还没有睡觉呢?还在等我吗?”
她强压着怒气,故作轻松道:
“是啊,你不回来,我一个人没胃口吃饭。”
“对不起啊,工作太忙了,那我再陪你吃点吧。”秦彦书上前将她拥在怀里,有些歉意。
岑蓝心中一片清明,邦迪创口贴一般大的公司,怎么就有着苏菲超常夜用才具备的工作流量!她眼神里都是矛盾,想相信眼前的男人,但是又忍不住自己探究怀疑的冲动。
秦彦书有些察觉她的异样,搂着她亲热的磨蹭:
“是累了吧,昨天也那么迟睡,以后别等我了,太辛苦自己了。”
随后两人都吃了点饭菜,等岑蓝收拾好厨房回到房间,却发现秦彦书已然躺在床上,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头,小心的问了一句:“睡了吗?”可回答她的是悠长沉重的呼吸声。岑蓝自嘲的想,他一定的是累了,但绝对不会是为了工作,自己的男人自己最了解,只有在每次“提交库存”之后,他才会睡这般踏实。
岑蓝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