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杰迪放开了娇喘吁吁的小狐女,她的脸蛋嫣红,柔软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那双象是荡漾着清澈泉水似的眸子一碰上杰迪的眸子,立即羞涩地转了开去,瞧着天边彤红的云彩。
“先生,夕阳好漂亮呢。”小狐女甜甜地说。这一个吻就象是对她宣告了什么似的,她的称呼悄然改变了。
“嗯!洛丽塔,回头我会让会计支给你一千金币,你自已收好。”杰迪答非所问地说。
“先生,您不要我了吗?您知道,我是个兽人,就算拥有无穷的财富,在人类社会也是不受保护的”,小狐女猛地扭过头,惊慌而担忧地道。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你的一切的,”杰迪微微一笑。
“先生,你……你……?”小狐女起了疑心。
杰迪拍拍她的小屁股,洛丽塔会意地从他膝上跳了下来,杰迪慢慢走到窗口,仰望着天空微笑着说道:“洛丽塔,你看天空,万里无云,寂然无风,是那么静谧。可是看这样子,明天会有一场大暴雨呢……。”
“是啊……”,小狐女迷迷糊糊地答道,然后忽然瞪大了双眼,好象预感到了什么似的问道:“先生,明天……您要出门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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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期而至,上一次大暴雨大约是一个月前。南方的天气四季不是很明显,由于海风和云的关系,一年四季都会下雨,只是秋冬季节的雨,淋在身上会让人瑟瑟发抖,让人难得的体会到寒冷的感觉。
上一次的大暴雨,急密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即便以巴蒂斯特的城市设施之好,暴雨之后,许多大街小巷都积水盈尺,车马难行,贫民区则垃圾粪便顺水漂流,雨后还造成了部分地区瘟疫横行。
然而,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感受是不同的,贫民们如同抗洪般抵御着肮脏的洪水对他们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屋的侵蚀时,居住在地势较高、市政设施齐全的金顶区的大亨们,则把欣赏这种遮天蔽日的雨幕当成了一种情趣。
那天没有客人上门,也没有急事出去,杰迪和海伦姐妹坐在房间里,开着窗子,迎着白茫茫的雨雾和丝丝的潮气,听着落入檐下甬坑里的雨水声,一边谈笑享用着鲜嫩的炙羊羔肉和美酒,渡过了一个很美好的下午。
昨天杰迪的情绪很不稳定,海伦和巴托他们都觉的杰迪的反应有些太大了,不过想到他从小住在山里,至情至性,所以对他恶劣的态度也就不在意了。看到今日大雨不能出门,为了缓和一下关系,莉娅亲自调理了些酒菜,煨制了些羊羔肉,海伦则端着两壶美酒来找杰迪。
她们一推开门,就看见窗子大开着,风吹着帘子忽起忽落,桌前坐着小狐女,她的面前堆着满满的一堆金币,小狐女正手托着香腮,无聊地抓起一把金币,然后轻轻撒开,听着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一见她们进来,小狐女一惊,连忙跳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杰迪呢?”海伦疑惑地问。
清丽稚嫩的洛丽塔幽幽地瞥了海伦一眼,抿着嘴唇望向窗外,窗外只有迷蒙的雨幕,潮湿的风从窗子吹进来,撩起了小狐女雪白的长发,遮住了她清秀的面容,她的脸上有浅浅的泪痕。
海伦心中一沉,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杰迪一个人踽踽行走在长街上,就象一匹孤傲的狼。
暴雨如注,来不及注入地下渠道,水在街上流淌着,卷带着树枝和树叶寻找发泄口。水冰凉澈骨,深及膝盖,他的步伐却异常坚定沉稳。
“我一直努力做人,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结局?无论我付出多少真情,无论我拥有怎样的情操,是不是只要公开我非人的身份,这一切都要付诸流水?海伦、莉娅,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回来帮助你们的。
但是,我的血未冷,我的心却已经冷了。对人类的世界来说,我,杰迪-萨克尔终究是一个无法融入的过客。我曾经杀戳无数,我并不在意死亡,我珍惜的不是生命,我重视的是友情和亲情。我在乎的是敌我,而不是血统!”
“我是一匹狼,只要这个身份在,我们之间就永远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我,无法永远隐瞒着自已的真实身份来爱你,时刻担心着你的抛弃,如果那样,我宁愿放弃这份虚妄的幸福和追求。”
悲愤的声音在杰迪心底里回荡着,“喀喇喇!”一道惊雷,将他的脸映得闪亮了一下,刀削一般的轮廓透着冷厉的味道,那满头的蓝色长发,在雨中象一条条狰狞的蛇般飞舞着。
他仰起脸,脸上雨水亦如蛇般蜿蜒:“今天我来,也许不是为了克瑞斯,而是为了给我自已一个公道吧!”
他孤零零地站在长街上,举起一只被雨水淋的发白的手,轻轻探到了颈间,握住了那枚“泰伊之心”。
“克瑞斯,在人类的眼中,你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的老虎,你的牺牲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我没办法改变他们的观念。但是,我来了,我!魔狼杰迪来为你复仇,用一匹野兽的身份,维护我们灵魂同样的尊荣!”
“轰隆隆……”,又是一声闷雷,杰迪缓缓摘下了项链,在一道撕裂铅云雨幕的闪电乍亮之后,他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头毛发浓密湛蓝的体型巨大的魔狼。
魔狼赤红的眼睛盯着长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