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秦行歌头顶着黄金凤冠,遮着綉龙凤同合纹的红缎盖头,身着金线绣成凤纹的赤红嫁衣,让喜娘搀扶上了帝王家赐与的明黄色嫁辇,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手微微地抖着,沁着汗。喜娘拍拍她的手安抚她,随即盖上了嫁辇的遮帘。
端坐在嫁辇上,一手持金质双喜如意,一手持苹果,取着平安如意之意,秦行歌的思绪紧绷混乱,皇太子竟没来迎娶她?果真如此厌恶她、误会她吗?
犹记得他俊秀飘逸的身姿,将外袍披上自己的身躯,那份温柔;又因为她一席话,紧掐自己的下颚,恶狠狠的模样,抹去了那一点的温柔。这次进宫,第一眼见到他时,她想跟他解释,自己并不是萧皇后的细作。可是他会听信於她吗?他会相信秦家会效忠於他吗?
又想起那三个月斐尚仪提醒她的话,教过的礼仪,学过的媚道,还有云秀公主叙述过後宫争宠的提醒。行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羞怯的心情,让十位宫人抬着嫁辇,缓缓地走向宫中。
柳若梅眼见女儿的嫁辇消失在尽头,忍不住在秦明月的肩头哭了起来。只见秦明月安抚地拍着妻子的背。他们就只有这个女儿啊。随即心不在焉地於宅地中宴客起来。他们哪有婚宴欢庆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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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宫门,喜娘忙着叮嘱着秦行歌待会见着皇太子该如何行合卺礼,一边搀扶秦行歌下轿。宫门外,喜娘取走秦行歌手上的如意与苹果交给太监李春堂,再由李春堂那接过一个金宝瓶,塞入秦行歌手中。
江行风身着绣着金线麒麟的红喜袍,在宫门内等着。秦行歌由喜娘搀扶,过了火盆,走到江行风跟前。直到秦行歌与他并肩,江行风打赏喜娘,她才听见他清朗的声音。声音中判别不出他的情绪。
接着由喜娘搀扶着行歌,一同上了金殿面见圣上与皇后,再是拜堂、再是合卺宴。一堆繁文缛节让秦行歌昏了头,只想快快地扯掉头上的红帕子。最後秦行歌被送入东宫太子所住的未央殿内暖阁等待宴席结束,皇太子回房喝合卺酒。
行歌回到未央殿内暖阁,坐在喜床上才得以喝一口茶水,进些点心。而後点心撤走,喜娘也回到未央殿外等候皇太子,行歌才得以独处,松了口气。端坐在喜床上,她掀开红盖头偷觑,打量着未央殿。
皇宫果然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上好桧木建材,柱上雕着虎纹,花鸟兽首,点缀在窗棂间。她又转头看了看紫檀喜床,一眼见着那条白绸横贯喜床,在一片赤红色调中,显得比火红还要灼眼。想起李彤史与女史教导的媚道,她脸颊一热,不自觉地轻甩自己的头,想甩开那些淫靡的记忆,弄得凤冠上的珍珠垂帘相互撞击,嘎嘎作响。
等的累了,她倚着床柱打盹。寅时清醒梳妆,辰时出嫁,到现在都戊时了,早到了她平常就寝的时间。不知睡了多久,东宫中服侍太监突然一声提嗓地叫道:「太子殿下回宫。」她才惊醒。
喜娘匆匆地开了房门,将边缘雕着牡丹与鸳鸯的玉石圆桌上的匏杯倒入美酒。
江行风走入殿内寝室,喜娘忙将行歌带到桌边,以玉石圆桌上的桌前列有象徵夫妻同席宴餐的豆、笾、簋、篮、俎,祭天祭祖後,各嚐一些;再将两杯匏杯以一红线连柄端,一杯敬递给江行风,一杯塞入行歌手中。
喜娘嘴里说着吉祥话:「合卺以苦匏饮美酒,夫妇同甘共苦也;匏也,八音笙竽,音韵调和,琴瑟之好合也。恭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富贵吉祥,皇孙早诞。」
随着江行风举杯一饮而尽,红线牵动着行歌手上的那杯,行歌并非第一次饮酒,但也仅是小酌些专供女子饮用的果酿甜酒。这合卺酒虽是美酒,却是大米酿成的,甘甜中略带辛辣味,让她花了一些时间才喝尽。江行风也没催她,静静地在一边等待着。
喜娘见行歌喝完後,又是一笑说道:「礼成,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奴才不打扰两位。明日辰时再来收白绸。」
虽然盖着红帕子,但行歌依旧脸热轻震一下子,头上珠翠又是一阵轻脆敲击声。江行风看了行歌一眼,没说什麽。喜娘扶着行歌坐上喜床,待江行风打赏了喜娘,喜娘便退出房间。
此时才能说是安静下来。万籁俱寂的未央殿暖阁中,行歌可以听见衣袍窸窣的声响在室内走动,但并不是靠近自己,而是在不远处的软榻坐下。
行歌觉得奇怪,轻轻侧头,珠翠轻轻摆荡敲击着,吓得她自己又是坐正,反而更是让大珠小珠晃的剧烈,叩叩叩地大响。她一惊又是手忙脚乱地想要稳住那些珠翠。
江行风见她那副狼狈模样,心中有些好笑,觉得新婚的太子妃还颇有点可爱之处,但想起此人是萧皇后细作,又是眉头一皱,缓步走向行歌。
行歌忙着稳住自己的凤冠珠翠,并无注意江行风已走到跟前。真正注意到时,已被江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倒在床。
「啊。」她惊呼一声,凤冠绞着红帕子往後滚落在侧,一头长发如飞瀑般倾泻而下披散在喜床上。
江行风将她压在身下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胭脂绝色,和之前清纯的素颜稍有不同,上了妆的秦行歌有着一股妍丽的娇媚,眸中水光流转,像是一头惊慌的小兔子,睁着圆圆的大眼,不解又微带恐惧地看着自己。
行歌看着江行风俊俏的容颜,俯视自己,下身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