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你。但不表示你可以跋扈至谋害太子妃。」江行风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是入耳如冷冽冰雨,针似地刺入了晴歌已冰冷的皮肤。
「你…你…你都知道了?…我没有谋害太子妃…」晴歌抖着声,没想到江行风连这些都知道。
「你知道杀人就得偿命,你也该知道,我为你背负了什麽。晴歌,我对你不好吗?」江行风继续问,声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道飘忽的风抚过,轻而淡,转眼无痕。
「殿…下…」晴歌听了江行风的话,才知道江行风早知自己并非处子,但是仍旧包容了自己。心中有些感动,这些事她不曾想过。但是下一句话,又让她痛彻心扉。
「可是,你应该知道秦行歌对我的意义。」江行风淡淡地说着,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我只知道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殿下难道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意义?殿下竟然为了秦行歌,让她杖责我?」晴歌听了,妒意与愤恨扬起,哑着声哀恨地说。
「我说过了,秦行歌是秦相千金。她是东宫太子妃。後宫嫔妃犯了宫规,就由她管教。你觉得你没有犯任何宫规?你僭越身分,你下药陷害太子妃,你觉得该当何罪?」江行风不想解释,,也不关奉晴歌的事。
他在义理上,并没有偏袒秦行歌。他在情感上,也宠爱偏袒过奉晴歌太多。大婚当日,他为了晴歌没有亲自迎娶秦行歌,已是对秦家的羞辱与试探。他为了晴歌受伤哭闹,圆房当夜离开暖阁,至晴歌的含娴殿。他答应晴歌,只要有空暇,就陪她用早膳,难道这样,都不够吗?
「可是你也答应我要立我为妃!」晴歌抬起头,带着泪,望着江行风,但江行风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一王无二妃。我需要秦家。」江行风残忍地说了出口。「我答应过给你名份,不是吗?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磨去我对你的情份。」
听到这话,晴歌才真的知道事态严重,神色一变,崩溃痛哭指控:「我只是要她出丑,并没有要她的命…殿下饶命,我真的只是嫉妒…」说着说着爬向江行风的衣摆,撺在手中,哭的梨花带泪,好不可怜。
「晴歌,你和我很像。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阻碍你的人都得死。」江行风无动於衷,只是缓缓地低下了头,望入晴歌的双眸,她的瞳眸载满了恐惧。
而晴歌也终於看见江行风的双眸。如同琉璃般澄澈剔透,但却是蚀人的冰冷。
「是不是连我,都是你的阻碍了?」江行风缓缓地蹲下了桑眸中已无任何情意。
晴歌脸色发白,苍白的唇瓣微微地抖着,惶恐地说:「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还有静儿。」江行风淡淡地开口。「你们打算秽乱到什麽时候?」
晴歌一听,大惊失色,难道江行风知道江行契和她们之间的事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是契王爷强迫我的,我是被他欺辱的!对殿下绝无二心!殿下请为我主持公道啊!」晴歌紧紧扯住江行风的广袖,此时才真的知道自己已身陷险境,随时有掉头的危险,才真正的崩溃痛哭。
「喔?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东宫没有事可以瞒得住我吧?你该不会心存侥幸,认为我事後不会查吧?你该不会认为凭藉我的专宠,凡是可大事化小吧?秽乱後宫,依宫规,杖毙。你们两个都该死。」江行风语气更淡,却让晴歌觉得自己已死了几百次。
「殿下饶命,臣妾真的是被契王爷侮辱,为求保命,不得不从。殿下念在旧情,让我将功赎罪!求求您!求求您!」晴歌只能含泪不停地哀求着江行风,就盼他能够饶恕自己。怎麽会事情演变至此?她并不想死!
贞节在後宫乃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晴歌不是不懂,而是心存侥幸。如今受了契王江行契的侮辱,却不是她愿意。被江行风发现,她还有什麽路可以走?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包容她吗?
江行风何许人?晴歌多年来是什麽个性,他会不了解?她做了什麽,江行风会不清楚?只是念着旧情,江行风睁只眼闭只眼。其他的莺燕死活如何,他不管,但秦行歌是太子妃,容她如此捣乱?晴歌敢放话行歌不贞,也的确造成了影响,朝中议论纷纷,於是被暗卫盯上。
她竟胆大至此,听人谗言,胁迫一帮宫女,让她们去送了撒过媚药的衣物,给行歌换上,间接了也误了江行风。但是那帮宫女又怎可能简单就让奉晴歌胁迫?个个都是细作,背後有的是其他的皇子皇女虎视眈眈。
依晴歌所作所为,江行风本可以杀她,但在梅林晴歌被淫辱的事,却非晴歌的错。江行风思考了几日,算计了最佳利益,终究还是打消杀她的念头。但情意已逝,剩下的只会有利用,成为自己一颗棋,最後还是会在价值尽失後除去。
他们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
心里感慨,江行风深深地看了晴歌最後一眼。
「那就证明给我看。」随後,他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含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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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初一刻,仪和殿静无人声,却有着轻浅的呼吸吐纳声。
仪和议事殿位在东宫最外围,一进东宫宫门,夹道十五丈,杉木旗帜左右各一列,10支绣有皇家虎纹的旗帜飘扬,正殿主厅为仪和议事殿,左右各两偏殿,一是宴客的重岁殿,一是东宫兵马驻兵参事处。
两殿与仪和殿之间以朱红色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