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龙都的路上,我实在不敢开快,还没到早就是一身汗了。路上,没听到太多的喇叭声,心想亏了有那两块“实习”的牌子,要不然这一小时还不吵死了。
走进咖啡厅,我一眼就看见大江了。在他对面坐下后,我把康常两人的谈话以及早上李香春说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你说的这些都很重要。”他对我说。
“能找到那人吗?”我讨厌情人、情妇之类的词,觉得都是贬义词。
“没把握。常瑞龙说得没错,要抓紧找人。”
“让谁去找呢?”
“这你就别c心了。”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想多打听,便把话题转到他那张批条上。
“查批条的事,有进展了吗?”我问他。
“我又想了想,觉得那笔钱庄肖林很可能入大账了。利息呢,他搞猫腻,大头小尾。因为这么一大笔资金,一进一出不入账风险很大。支行的头寸能有多少?一查就露馅。庄肖林做过很多年的支行行长,这一点他不会不知道。”
“那批条肯定进传票了。”
“应该是。我想让你去查一查。”
“可我已经不是行里的人了。”
“你听我说。我准备调崔大年去和平支行。他去之后,再安排你哪天晚上进去。但有几个问题,一是要关掉监视录像,不能让它录到你。”他突然停住了,抬头往我身后看。
没等我回头,他又说:“咱们走。”原来我身后来了一拨客人。
从咖啡厅出来后,我对他说:“别耽搁了,就在车里说吧。”
上车后,他问我:“说到哪里了?”
“你说要关掉监视录像。”我想了想后说。
“这个应该能做到。第二是把认识你的夜班保安换掉,这个也不难。最难的是怎么跟崔大年说这事。说少了他起疑心,说多了他又不放心。假如你找到了批条,就算让他知道也还值得。万一批条没找到,又跟他交了底,那可就没地喊冤了。”
大江言之有理。可我一时也无良策,对能否找到批条更没把握。会计凭证都是别人做的,这些原始文件现在保存在哪里,我都一无所知。我真担心自己完不成这个任务。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跟崔大年交底的时候,要不你还是让小段带人去,名正言顺,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想查多久就查多久。”其实,这个建议,我自己都觉得大江不会采纳。可不这么说,我又能说什么?反正我不太想去查。
“你回避了崔大年,可对小段,不还是有同样的问题?”
“要不你先得弄清楚,这笔钱到底入没入大账?”
“不去查,怎么弄得清楚?”
“我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我突然想到一招。
“说出来听听。”
“跟常瑞龙对账。”
“怕就怕庄肖林干了不止这一笔。假如让两家全面对账的话,那风险可就大了,搞不好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
“我先去常瑞龙那儿查这一笔。假如就这一笔,事情就好办了,你再派小段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不止这一笔,你就别让小段去了,再想其它办法。”
金狱 第二部分(4)
“这也许是个办法,那你就去查查看吧。”
十七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常瑞龙办公室了。
“谢行长那边有什么消息?”见到我后,常瑞龙问我。
“谢行长说庄肖林可能背着他干了很多事,问题比较严重。他想就他知道的一笔账跟你对一下。”落座后,我说。
“谢行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对账。你告诉他,这账是对不清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庄肖林的情妇。”常瑞龙有点不高兴。
话音刚落,他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后,才接起电话:“谁呀?是你……嗯……嗯嗯……好消息……要干得利索点……好……好……等你电话。”
挂掉电话,他刚想对我说什么,桌上的座机又响了。他抓起听筒,说:“喂,是我,小陆也在,好,一会儿见。”撂下听筒后,他对我说:“康总马上过来。”
“那人找到了?”我鼓起勇气问他。
“嗯?嗯。刚找到。不过,你可不能把这消息透露出去。ok?”
“你打算怎么处理?”话一出口,我就觉得问得有点冒失。
“小陆,我还跟你这么说,该让你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别打听。”
这时,康良怡推门进来了。我站起身,对她说:“康总,早!”
康良怡对我说:“你早,小陆。”她又对常瑞龙说,“老常,你们来得够早的。”
常瑞龙说:“也刚到。”
在沙发上坐下后,康良怡问常瑞龙:“人找到了没有?”
常瑞龙答:“找到了。”
康良怡夸道:“好,还是你有办法,够快的。”
常瑞龙对我说:“小陆,我们谈话并没避开你,是把你当成谢行长的人。你跟谢行长的事,老庄早就跟我们交了底。有些事,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和康总不希望发生骨牌效应。这是保护我们自己,更是保护谢行长。”
康良怡c话说:“小陆,我知道你很爱谢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