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是走不开,到廉署喝咖啡可不是玩的。”
“犯法的又不是他。”
“若犯法就更麻烦了,惹上icac真不讲笑的。尔希去协助调查,也不是份优差,但效果好,很值得,别鼓着气嘛。”水菱捏捏妹妹:“你一向大量,胸襟广阔。”
“你就是帮着他,不公平。”
“我只是说句公道话,你不懂生意,有很多事情你不能理解。算了,反正尔希答应补请,下一次玩得开心些。”
乐队奏乐了,歌手献歌了,舞会也开始了,尔希仍然没有回来。
水晶做梦也想着和尔希跳第一个舞,因此,她换上尔希最喜欢的音乐,准备醉他一醉。谁知道连男主人也溜了,和水晶跳第一个舞的,竟然是水爷爷。
水晶绝望了,笑容怎么也展不开来,水菱了解妹妹心事,她带领众人告退,舞会就提早散了。
张加玲走之前也跟水晶解释过:“吴先生怎么也想不到icac会那么快展开调查,照理也不应该那么快。原来icac一直就对阮先生那班人展开侦查,吴先生送去的资料正好里应外合,所以星期一就行动了,事前吴先生真的不知道……”
水晶不懂这些,也没有兴趣去理会,只想回到房间去,但礼貌上她还是谢了张加玲的一番好意。
客人走
后,水晶去看吴夫人,她们牌局还未完,吴夫人拉住儿媳妇的手:“舞会为什么散得这么早?”
“大家明天要上班,一个走,其他的人都跟着走了。”
“哈!我一直以为今天是星期六。”
“乃乃,我想早点回房间休息,不陪你了。”
“去,去,玩了一天,也够累了,洗个澡舒舒腿。”吴夫人看着儿媳妇笑:“晚安。”
水晶向吴夫人和她的牌友道了晚安,便回卧室去了。
水晶真的洗过澡便上床睡大觉,第一次没等丈夫回家先睡了。
尔希虽然赶着回来,但舞会散了,妻子也睡了,他叹着气,拨开水晶脸上的发丝,在她唇边轻轻一吻。
第二天尔希醒来水晶仍在睡,他淋浴更衣出来,水晶还没有醒来。
尔希是想等她醒来,向她道歉,说些好话,逗她开心,可惜他等不及,因为他和廉署约好时间,非出门不可,只好在她脸颊上香了香才离去。
其实,水晶早就醒过来了,每天尔希起床她必醒。但是她一直装睡,原因是,她早已知道丈夫会向她解释;而她,根本不想听他任何解释。
她告诉自己,算了,反正如何解释、道歉,也难以弥补她昨夜的失望。
吃午餐时,吴夫人一直看着水晶:“昨天太累,睡过了头,没吃早餐?”
“是的。”她赔笑:“睡过了头。”
“尔希好担心,他今天又要赶去廉署,不能等你起床。”
“我今天没有陪他吃早餐。”
“他是怕你不开心。”吴夫人关心地问:“仍然为昨天他突然离开宴会生气?”
水晶也没说什么,完全不生气、很开心是假的,但是生气也没有用。
“我自己也是女人,当然同情你,不过,我更相信儿子最爱的人是你。他昨天突然离开宴会,是为了公事。”
“我也明白,不过,他实在太忙了。”水晶轻轻叹息。
“遗传。”
“遗传?”这话题很新,水晶有兴趣了,遗传了什么呢?
“遗传了他父亲对事业的狂热,一天到晚想着的,都是生意,还要事事亲自办理。你老爷,比尔希更狂,事业第一,事业第二,事业第三。”
“但老爷未去世前,我每次看见乃乃,老爷总是陪着你,他对你很好,我还以为他是太太第一。”
“我挨孤单寂寞,独守空帏好多年了。”吴夫人极力回忆,“我们也是经过拍拖才结婚的,但他并不像尔希爱你般那么爱我,这就不是遗传,我们结婚后,不单是没去环游世界度蜜月,连澳门都没有去过。当然不是因为没有钱,是因为他太忙,一天到晚不知道他忙什么,就是不见人,一个星期才回家吃一两次饭,还是新婚呢!我和家姑的感情也不算好,那时候代沟好厉害,别说家翁,连家姑也极少跟我交谈,唉!”
“日子好难过。”水晶想想自己,似乎已经幸福许多。
“没事不能回娘家,更不可以随便和朋友同学溜街逛公司。我不会打牌,即使会吧,也轮不到我,只有坐在家姑后面看她打牌的份儿,你说惨不惨?”
水晶点了点头。
“幸而不久后我怀孕了,但不幸我一连几个生的都是女儿,翁姑都不开心,他们要的是男孙,其实我自己也喜欢儿子,但生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做女人真难。”
水晶有同感,女人有两种,一种像水菱那样自尊自大;一种像自己,干等着丈夫怜爱。
“还好你老爷喜欢小孩,为了女儿,星期日他也会不谈公事陪女儿吃茶看戏,又似乎过了一些幸福日子。自从有了孩子,自然不会再孤单寂寞,日子容易打发。”
“总算苦尽甘来了。”
“还不完全是,他仍然热心工作,仍然事业第一,事业第二,女儿第三……一直过了整整十二年,尔希出世了,真是皆大欢喜,老爷还替他取了个好名字:吴尔希——吴家,你有希望了的意思。”
吴夫人想着笑起来,又说:“尔希这孩子不单带给我希望,还带给我幸福,这儿子漂亮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