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事情还好。塔娅似乎根本不考虑他会不会跟自己结婚,她只关心腹中的孩子。她去请教大夫,买有关书籍,甚至还花100卢布在黑市上买了一本斯波克的《婴幼儿保健常识》。这就是说,她准备当一名有责任心的好母亲了。同时,还跟没事人儿似的跟列瓦见面。
一天,他来看她,跟她长谈了一次。他说她应该去做流产,因为他考虑到自己还是先读研究生然后再组织家庭为好。
他俩当时是在我们家讲这番话的,那时我们姐妹还跟父母住在一起。我正坐在旁边的小屋里做功课,跟他们呆的那间屋子只隔一张门帘,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塔娅认真地听他讲完之后说:“我看得出来,列瓦,你现在不需要妻子和孩子。而我就打算好了,我跟孩子过,我想这孩子不需要一个你这样的父亲。没你,我们照样儿过得很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这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自做主张呢?”
“你凭什么说你是这孩子的父亲呢,列夫什卡?就凭你的事业比孩子的生命更宝贵,比他母亲的健康更重要?算了吧,小伙子,去读你的研究生吧,见你的鬼去吧。没有你我们照样活。”
她把他赶了出去。此后,那可怜的列瓦接连不断地来电话,连续好多天他在我们家窗下转来转去。而塔娅却不为所动:“别老给我打电话,别来打搅我,你快走吧。我现在不宜动怒。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父亲。”
当然,每天晚上她都哭,我能听见。后来有一天列瓦来到我家,几乎是冲进了塔娅的房间,用拳头使劲砸着桌子吼道:“你凭什么跟我耍着玩?你干嘛要折磨你孩子的父亲?穿上衣服,咱们去结婚。”
就这样,他们去结婚登记处交了申请。可是,就是到了现在,即使他们发生一点小口角,塔娅还总是提醒他:“别忘了,你呆在我们家是我和古尔卡认可了的,不然你还一个人过呢。”
古尔卡是他们的女儿——我的外甥女儿。
故事讲到这儿,就结束了《女人十日谈》的第二天,也讲完了有关引诱与遗弃的的所有故事。明天该讲滑稽场合中的性生活了。
这时,护士把婴儿推了进来。我们的故事大王们立即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地给孩子喂起奶来。
第三天
滑稽的性生活
故事之一
生物学博士拉丽莎又像上次那样讲了一个轻松的小笑话——这似乎已成了她的习惯。
我来讲个战争年代的小故事。小时候我就听人讲过,只是长大以后才明白意思。
一个游击分队断了给养。其中一个游击队员自告奋勇,要求回村到自己家里搞点吃的来。当时正值隆冬季节,他穿上滑雪板就上路了。第二天就背着个包袱回来了。他坐下来烤着火,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猪油。
“嘿,小伙子们,我到家时已是深夜。我敲了敲门,我老婆迎了出来。你们猜我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谁猜对了这块猪油就归他。”
队员们纷纷猜测起来:“搂住她亲嘴儿?”
“不对。”
“问问孩子们怎么样了?”
“不对。”
“找东西吃?”
“不对。”
这时有个人说:“你就在门口和她干了好事。”
“对,猜中了。这块猪油归你了。谁能猜出我做的第二件事来,给他这两块咸菜。”
大家又开始猜起来。
“这回你该问问孩子了吧?”
“不对。”
“进屋了?”
“不对。”
“看看四周有没有危险?”
“不对。”
又是刚才那个人低沉的声音:“你又和她干了一次。”
“猜对了。拿着这两块咸菜。谁要是能猜出我又干了什么,给他这瓶威士忌。”
所有的队员都异口同声地喊道:“又干了她一次。”
“错了,我脱下了滑雪板。”
下面该吉娜讲了,可她听了这个故事后笑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最后再讲。
娜塔莎愿意接着讲,因为她的故事和上面的笑话正好有点关系。
故事之二
女工程师娜塔莎的故事说明了即使在和平建设时期,那个游击队员的作爱方式也不足为奇,而且还有更甚者。
我丈夫迷上摄影。这对妻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像晚上不能去浴室啦,窗户上挂满要晾干的照片啦,满屋子药水味儿啦,这都不算什么。最痛苦的是,我还得给他当模特儿。
几年前,他忽然对人体艺术感兴趣了,便让我摆出各种浪漫的姿势来供他拍摄:一会儿是河边上的美人鱼,一会儿又成了趴在大石头上的蜥蜴,真是异想天开,随心所欲。他还常常带我到树林里去受洋罪。有一次,他正在构思一幅题为“春”的作品。我们来到林中,正是初春时节。地上的冰雪尚未溶化,树木刚刚发芽。他在几棵白桦树中间选好了一个角度,然后又开始琢磨让我站在哪儿。我这时却光着身子冻得直打哆嗦。“那棵树底下有个小土丘,你站到上面去。”
我走过去瞧了瞧。“维特亚。这哪儿是小土丘呀,这是个蚂蚁山。我最害怕蚂蚁了。”
“别犯傻了,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