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真要‘笑’死了……”奥尔佳摇着头叹道。
“这故事如果不是你胡编出来的,那你可真是个不可救药的大傻瓜。你怎么能离开一个那样的人呢。他回来后该怎么想呢?”
“他怎么想?我把饭做好了,都放在厨房里,有炸r排,有香喷喷的汤。剩的钱我都摆在桌子上,他一眼就能看到。他不会把我当坏人的。”
“吉娜,他是不是叫伊格尔·米克哈依洛维奇?”佳丽娜问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提他的名字呀。”
“因为我很了解这个人。你要是不提劳改营我也许还不敢肯定。你一提这个,我马上就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你离开他,现在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我现在有了儿子,差不多是个家庭了。”
“等会儿。阿尔宾娜说着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开始时说是9个月以前。那你儿子就是那天晚上有的,是吗?“
“是又怎么样?”
“唉,你这个大傻瓜。”
佳丽娜目不转睛地盯着吉娜。
“我说,吉娜,伊格尔现在还一个过呢。”
吉娜忽地从床
上跳下来,抓起睡袍和纸烟。“去你们的,姑娘们。我想把那些疯疯癫癫的人讲给你们听听,让大家开开心就完了,可你们却……好了,我该去抽根烟了。去他妈的故事吧。”
说着,吉娜来到走廊里,还满不在乎地高声唱道:“列宁格勒监狱是条爬烂了的楼梯。
我被抓了进来,
是犯了条例一四七。“
在这歌声中,结束了《女人十日谈》的第三天。
第四天
坏女人
第四天一大早儿,女清洁工弗德丝娅·波丽卡波夫娜就带着桶、抹布和拖把进来了,开始擦地板。然后又掏出一块灰不溜丢的布来把床头、凳子都抹了一遍,嘴里还一个劲地嘟嘟囔囔:“瞧她们躺在那儿的样子。她们给这世道生出来的都是贫穷,可她们还那么得意……我还得给她们擦擦洗洗,就为了那70卢布……”女人们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塞给她3卢布。嘟囔声止住了,清扫也止住了:这条狡猾的老狐狸马上就收拾起家什又溜到其它病房去了。
“这个缺德老婆子。怎么会有这种人呢?”爱玛叹了口气。
“是生活把她弄成这样儿的,”流浪女吉娜接过话茬儿。
“这真是今天晚上的一场绝妙的前奏”拉丽莎说道,“咱们就讲讲自己所知道的最坏的女人不好吗?”
白天过去了。到了晚上,拉丽莎首先开始讲她的故事。
故事之一
拉丽莎又讲了个小笑话,不过这次是个中国古代笑话。由此便可得知,坏女人是一种历史的、普遍的现象。
农民老李正在田里干活。忽然从村里跑过来一群人,摆着手喊着什么。老李抬起头,叹了口气,又接着干活。村民们朝他跑过来喊道:“你聋了吗?你老婆刚才去林子里拾柴禾,一只老虎朝她扑了过去。”
“唉,那可就怪它自己了。老虎朝她扑了过去——让老虎自己想办法脱身吧。我还得在她回来之前快把庄稼收完,要不她会把我撕碎的。”
“这个中国女人也真够可以的。”吉娜说,“可要我说呀,姑娘们,是男人把女人成这样儿的。现在我给你们讲讲劳改时我的两个朋友吧。”
故事之二
吉娜讲了两个姑娘如何消灭了她们共同争夺的目标。
我们劳改营有俩合伙犯事儿的姑娘。俩人都判了3年,都在劳改医院当清洁工。犯事儿前,她们俩都是医学院的学生,要是毕了业就是大夫。可这下儿大夫当不成了,因为她们用医学知识报私仇。是这么回事儿。
在学校时她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什么东西都伙着用。
你们肯定也知道那些学生的生活吧——其中一个姑娘搞了个对象,那人还说了我爱你呀,要跟你结婚之类的话。不久另一个姑娘也搞了一个,都快去登记了。两个姑娘住的是合租的宿舍;她们俩轮着出去会男朋友,因为为了省钱,她俩就有一双象样的皮鞋。晚上回来都跟对方讲是怎么约会的。
这么说吧,最后俩人都怀了孕,时间也差不多。她俩体格都挺壮,想把孩子生下来。可一个姑娘说她的那位让她把孩子打掉,因为他现在还不想要孩子,说是再等等。另一个姑娘也遇到了同样的事。俩人都吃了一惊,怎么她们俩的对象说的话一模一样呢?于是一个姑娘说:“听着,事情有点怪:咱们俩的对象都叫一样的名字,也说一样的话,我们俩还轮换着去和他们约会。我有些怀疑:咱们俩找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她们打算试探一下。其中一个穿着皮鞋约会去了,另一个趿拉着拖鞋在后面跟着。结果,嘿,还真是那么回事儿,那个家伙搞了她们俩。她们伤心地哭了,都去做了流产。最难熬的时光过去了,她们开始合计怎么报仇。
“这世界还有什么理可讲?咱们受够了罪,可他还在那儿翘着尾巴得意呢。”
于是她俩商量后,把那骗子的尾巴削掉——把他骟了算了。俩人把一切都筹划好了。一个姑娘把他请来,偷偷在他的伏特加里掺了安眠药。另一个姑娘也进来了,俩人一起把她们的对象抬过来,照医书上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