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他还没来?”
“没来……”
“那就滚他的蛋吧。不来就算了,忘掉他吧。”
“不行呀,佳洛什卡。我全得靠他呢。”
她从沙发上抓起一只垫子,把脸埋了进去,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我惊呆了:柳德卡呀,我的小柳德卡,你怎么成了这样,你究竟干了什么事?就连我的柳德卡,有着这么好的丈夫,还因为一个什么臭男人而折磨自己呢,这世界上我还能再相信谁呢?
门突然开了,盖里克走了进来。他看见摆的桌子,看见柳德卡在哭,又看见我吃惊的神色——却没任何反应。他走过去抚摸着柳德卡的头发说:“他还没有来?”
柳德卡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了。我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在等谁呀,老天爷?”我不顾一切地喊道。
“谁,谁……?”柳德卡说,“水暖工。”
“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厕所漏了一个多星期了,都快脏死了。
我不去上班,就算是休假日,天天在家等着,可他们修缮科天天都说:‘等等吧,他明天就去了。’这个水暖工是个酒鬼,现在又喝上了瘾;而且就他一个水暖工。我留了点伏特加,想等他来了好给他喝。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她又开始放声大哭。
我一直在“咯咯”地笑着,这时又放声大笑起来,像个疯子。等我平静下来之后,才告诉他俩说我还以为出了什么道德悲剧呢,看到柳德卡在盼着自己的情人……“你这个傻丫头。”柳德卡说道。“我可从来没像盼水暖工这样盼过盖里克——没有水暖工,生活简直不能忍受。”
自然女人们马上又想起自己也曾等过水暖工、电工、修电冰箱的师傅,等等。娜塔莎说她等人来修房子等了两年,爱丽什卡说她订做一条超短裙,等裁缝做好时短裙早就过时了,又兴起了长裙子,她最后只好把裙子送给一位有孩子的邻居,让她改改给女儿穿。
现在又轮到奥尔佳讲故事了。
故事之七
女工奥尔佳的故事说明,只有丈夫想法注意妻子的行为时才会发现她们对自己不忠;如果不想发现的话,他们就会视而不见。
你知道吗,佳丽娜,你怀疑你的好朋友不忠,我听了好惊讶。我并不怪你——女人都这样,老爱关心这些事。可最令我惊讶的还是男人。即使他老婆没有跟别人眉来眼去,他也会醋意大发,因为一点点小事跟她纠缠不休:像她看了谁一眼啦,坐的位置不对啦,为什么突然换上新衣服啦——这究竟是为了谁,为什么?可一旦妻子真的不忠了,丈夫就会权衡利弊,仔细盘算:有没有必要去注意妻子的不轨行为?是不是视而不见更好?
我们厂里有位师傅叫安顿。他年岁不小了,还是光g一根。这人长得不怎么样——休态臃肿,脸像个大皮球,浑身没有一点汉子气儿。有点见识的女人瞧都不瞧他一眼,他只好去追那些刚从农村招进来的小丫头们。很长一段时间,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跟换袜子差不多。那可怜虫坚信只要姑娘越年轻,越没见过世面,就越容易骗到手。结果他因此而吃了大亏,这也是活该。
我们那儿有个从普斯科夫附近来的姑娘叫蕾梦达·扎莫什基娜。瞧他们农村人给女孩起的这名字,跟小猪小牛的名字差不多。像朱丽叶,赛尔维娅,蕾梦达之类。我们总得管她叫点什么呀,于是就喊她蕾卡。她还是个害羞的少女时,倒没什么,人挺听话的。安顿追她向她求婚时,蕾卡也很老实。
她能怎么样呢?没有其它选择:要么惨兮兮地住在y冷潮湿的集体宿舍,要么找个丈夫。上帝保佑,还真有位丈夫送上门来了。于是他们就结婚了,住到了一起。起初那一年,蕾卡还算守规矩。可后来就松开了裤腰带,在城里跟谁都来。这在厂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就连干活的时候她都在那儿“性解放”。我们车间旁边是个木工组,一帮小伙子,她跟他们每个人都有一腿。
午休时或者下班之前,我们的安顿师傅就沉着脸到木工组去找自己的老婆。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可就是执迷不悟。比如,蕾卡从浴室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正提裤子的小木匠。
安顿好象压根没看见这个小木匠,只对老婆说:“你洗好了吧,蕾什卡?咱们回家吧。”
最糟糕的一次是他当场抓住了蕾卡,那正是快下班的时候。她在木工组,正躺在一堆锯末刨花儿上,木工组长金卡压在她身上。他俩正干得起劲儿时,安顿轻轻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蕾卡正在兴头上,快要达到高c了。她恶狠狠地从情人身下瞪了丈夫一眼说:“你看不见吗?我们正干呢。”
可怜的安顿转身回了办公室。蕾卡跟金卡办完了事,放下裙子,理理头发,出来了。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办公室说:“咱们回家吧,安托沙。”
可他坐在那儿,眼睛盯着桌子,一声不吭。那小s货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