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伟说,香港未回归祖国前也曾听人说过深圳有个沙头角中英一条街,金首饰比较便宜,目前恐怕也不见得了。现在买首饰哪儿不好买,何必非去沙头角?贺长生好说歹说,毛小伟这才答应陪同他去沙头角。午饭刚放下碗筷,贺长生拉起毛小伟就上了的士车。
过了边检站,很快进入商业区。这里的金店密集,金首饰的品种确实比内地多,价格只是稍便宜点。连续看了几家不甚满意,贺长生最后选定了最大的一家首饰店。贺长生要买四条宝石金项链,最高标价五千元,最低二千元,两付金手链均为二千元。老板见他买得多,倒也爽快给了一个最优惠的底价,贺长生不再讨价,老板选了几个最精美的礼品盒分别装上。贺长生装入肩包拉上拉丝,见毛小伟正在盯着一根标价一千多元的金项链发楞,笑了,“想送刘明芳吧?别买了,那根不好看。”拉起毛小伟就走。
“我还没买呢。”
“我帮你买了。”
“什么,你帮我买了?多少钱一根啊?”
“比你看得那根漂亮多了。二千二,不贵。”贺长生掏出那根项链递给毛小伟,“喏。就这根如何?”毛小伟一见确实很漂亮,秀巧高贵,特别是那颗蓝宝石坠子,造型很是独特,谁见谁都会喜欢,只是那价格,总觉得稍显昂贵了点。贺长生见毛小伟表情一喜一忧,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又舍不得了?”
“是显有点贵。”
“二千元一根项链讨得大美人喜欢,有什么舍不得?丈母娘为你养了二十多年呢。”
“又不是订婚,我一个工资才几百元。你就为我定了?!”
“放心吧,大秘书,我送你的。”
“什么?两千多块耶!”毛小伟这一惊确实不小。
“对。我送你帮陪我的工钱。”
贺长生说得很轻松,毛小伟听起来却很沉重,帮陪这一个小时就值二千块。贺长生买这么多金首饰干吗?送人花两万多,花钱这么轻松?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一个小秘书这么大方?贺长生见毛小伟不语,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哈哈哈……小伟,我这买首饰的钱可不是受贿的,是我自己靠劳动挣来的哟。我在大学就是学建筑设计的。不瞒你说,这几年我利用业余时间帮别人设计图纸,确实挣了几个。”
毛小伟本只打算为刘明芳买根一千元左右的,无奈贺长生已主动为他买了,又推拒不脱,翻开钱包想当场付了钱,数数也刚够,掏出去身上也就毫无分文了,只好尴尬一笑:“回去马上还你钱。”
“咱俩老兄弟谁跟谁呀?只要你以后留心关照一下贺兄就行啦。”
“我能关照你什么?我还指望贺主任以后多栽培呢。”
贺长生笑了,“有机会在石市长面前,多帮我美言两句就行啦。哦。石卫国到大华公司每月工资比你我高得多。这事你在石市长面前提过没有?”
“没。你想让他知道你帮的忙?”
“无所谓。我只是为石市长分点小忧,解点小难。如此顺手小事,何足挂齿。”贺长生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早,“我们赶回去吧,如果石市长他们还没回来,我们俩兄弟干脆趁机去潇洒一下,如何?”不待毛小伟回答,贺长生拉起他就小跑,一出边检站招手揽了一辆的士车,一把推上毛小伟,自己坐上前座,“到芳子公司。”一句话为司机指明了方向。
临近芳子旅游实业开发公司大院不远处就有一家大歌城。贺长生让司机停了车付了钱,又快速下车,不管毛小伟愿不愿意又硬拖着上了楼。这是一个涉外歌城,迎宾小姐是位性感的洋妞,一声哈罗倒让贺长生楞了一下。毛小伟转身要走,贺长生拽住不放,问那洋妞有没有本土的。洋妞亮出一口还算流利的普通话,问两位先生要一间还是两间?要不要小姐?要外籍的还是本土的?贺长生也不问价格,回答干脆:一间v,两个外籍的。另有一个高挑个儿的领班一声请,将两人带进了一间带隔断小舞池的豪华包厢。帅气的服伺生很快端来了葡萄酒和小吃,开了盖斟了两小半杯然后转身而去。贺长生端过杯来说:“来,为了我们兄弟的友谊干!”还不等毛小伟端杯就碰了一下自吞了手中的酒。毛小伟趁机提醒贺长生,这是在深圳不是泰平,要是出了问题可了不得,他会让石市长骂死,小秘书也别当了。贺长生说怕什么?出不了什么事。只要你不吱声他怎么会知道?
贺长生自点了一首歌,才唱了两句,领班带领两位正宗的金发女郎款款而入,挨着两人坐下了。贺长生总算是有了一次开洋荤的机会,侧首望了一眼身边的性感洋妞,满意一笑,然后再也按奈不住,歌没喝完就放下话筒,站起身搂着那洋小姐跳舞去了。剩下一个毛小伟如坐针毡,只一个劲地吃着开心果儿。“先生,唱首歌?”身边的这位洋妞儿对他妩媚一笑。毛小伟摆摆手。“我是来自俄罗斯的。先生不喜欢?”毛小伟苦笑了一下,“你去忙吧,我不需要人陪。”那洋妞儿见身边这位先生不是玩主儿,只好站起身悻悻而去。
这毛小伟见舞曲已换了好几首仍不见贺长生从舞池出来,也不好去喊他,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包厢里索然无味,只好抓了一把开心果,跑到大堂休息厅仰靠在沙发上干等。这个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