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会给党和政府的形象抹黑,不过我的身份的确没有暴露过。”
问:“在北京党校学习时间你也去赌过吗?”
马:“赌过,两到三次。”
问:“老马,还有一个问题,我得问问你,作为副市长,沈阳有多少国企,有多少下岗职工,你知道吗?知道他们每个月只有多少生活费吗?”
提到沈阳的国企,提到下岗职工,老马脸上的表情有所紧张,但没有愧色,他接着说了这样两句“实话”,一句是:“我去澳门赌博,忘了自己的劳动人民本色,忘了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犯了错误。”第二句:“我一直觉得我为沈阳引进了那么多资金,已经给了那么多人就业的机会。”后面的话我已经听出了他的心安理得——这样,赌博花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输掉50万
“没告诉你吗,他去赌的时候有几件宝物不离身,一个手链儿、一个戒指、还有一个金烟嘴儿,还带什么护身符——”
“到赌场去,那时候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市长。胸前带个金刚法轮,手上戴着戒指,脖子上戴着项链,吆喝着——”
马向东在接受我采访的时候说到他的问题从来都是说“我又犯了错误”,从来不说他“犯了罪”。赌博是不是犯罪?中国的法律已经规定赌博为治安管理所不容,中国的党纪、政纪则规定党、政干部不得从事赌博行为。即使在澳门那样的特区,官方也明文规定政府公务人员只有在节假日可以出入赌场。马向东借款赌博究竟属于什么性质,答案自有法院来定性,那50万美金很快被输光倒是事实,这一点最清楚的人当数他的“赌友”宁先杰。
宁先杰:“不到一年,那50万美金就输光了。”
我问:“这一年你们都在哪赌?”
宁:“澳门、香港赌船。”
问:“那时候老马赌注押到了多少?”
宁:“尤其到11月份,有时候十万八万都押。”
问:“老马赌博不是总是赢吗,怎么会把钱很快就输掉?”
宁:“赢什么?每次去都输。他上去开始玩儿赢一点,赢了就不撒手,继续想赢,最后玩来玩去就都没了。”
我问这个时候马向东赌瘾到底大到什么了程度,宁先杰的回答带着一种明显的嗤之以鼻:“赌瘾大到什么程度?就是想方设法,无lùn_gōng还是私,想方设法找理由。我们去香港这么多次,不是说有些事非得到香港去办,这个李经芳都可以讲,在沈阳就可以办了,但是马每次都可以找到一个理由就去香港,然后就是到澳门赌博。”
此时宁先杰对老马的“嗤之以鼻”不排除争取立功做戏的痕迹,他对马的声讨不能不让人感到这两个坏家伙是“狗咬狗一嘴毛”,因为宁本人也是一个赌徒,要不马向东为什么一去香港总是带着他,以致招来身边人嫉妒,连宁妻都觉得马市长每次出差都带着她丈夫,“这很奇怪”。
实事求是地讲,在采访的时候,马向东没有在我面前讲过宁先杰太多的“坏话”,宁先杰倒把老马赌博时的“德行”抖落了个底朝天:
“没告诉你吗,他去赌的时候有几件宝物不离身,一个手链儿、一个戒指、还有一个金烟嘴儿,还带什么护身符——”
对于老马的“赌态”,他生前的副秘书长泰明也有“精彩”回忆:
“到赌场去,那时候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市长。胸前带个金刚法轮,手上戴着戒指,脖子上戴着项链,吆喝着——”
无论有没有遇见熟人,在赌场,身边人都一味地称马向东为“老板”。我问老马:“为什么你手下人都叫你老板?”
马:“我没让他们叫,是他们自己这么叫的。”
问:“那你听着心里舒服吗?”
马:“开始有点别扭,后来也就顺耳了。”
问:“你在赌场里更愿意让人叫你市长还是老板?”
马:“当然是老板!”
马向东在赌场十分中意手下人把他称作“老板”,据宁先杰等人的交代,这样的叫法即使在开始也不是人们主动叫起来的,而是老马让人们这样叫的。
也许只有在老马对我不无得意地说“当然是老板!”的时候,我才能想象当初他带着手下左右时常出没于澳门、香港赌船,那时候他的“风采”。“马老板”当初是何等的牛气冲天,他的“牛”和外国真正的大老板出手几十万、上百万也许不能相比,但他在赌场上“一掷千金”,那些钱都不是掏的自己腰包,那些钱,除了有人不断“进贡”,大部分都是借来的,那怕只有50万美金,试想,哪个外国大老板能有他这样的“牛气”?况且那50万输光也就输光了,要不是老马被审查,哪家“借”钱的集团会和老马计较,这件事又有谁会知道呢?!
“恶”评如潮
一会儿他跟小姐要赌一种色子,小姐说你要输了就给我一百块钱,马向东说:那我要赢了呢?小姐说你要赢了,赢一把我脱一件衣服,马向东也不愧是老赌客了,连赢了四把,把小姐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我当时非常紧张,这要叫别人看见多不好——“
马向东在没有坐上沈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宝座以前肯定没有听过太多人对他的批评,因为在他的成长记录中,46岁往前几乎都在积极进取,一路提升;1997年在他当了常委、副市长的前后几年,他也不可能听到任何微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