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不知道眯了多少小觉。揉揉犯困的眼睛,眼睛却有隐隐地灼痛感,或许是到了秋燥的时候,眼睛干疼难免。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样熬了三天药后,原叶发觉自己的眼睛真的出了问题,两眼灼痛,视力模糊,面前的东西变得若隐若现。她用凉水洗了洗眼睛,灼痛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疼得难以忍耐,眼前事物飞速变得模糊,光线逐渐暗淡。
她摸索着想要走出小灶房,向人求助,奈何那种灼痛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疼。她的心颤抖起来,莫非自己要变成一个瞎子,从此以后生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
就在恐惧无边无际压向原叶就要变得黑暗的世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丹田有一股清凉冰爽的清流缓缓上升,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身体,这清流便如汪洋大海一般向着双眼处的灼热包围而去,慢慢将其吞噬,就像大海淹没一座着火的小岛,那清凉与灼热在一处勾缠争斗,同时悄无声息地改造着原叶的双眼。
大约持续两个小时,原叶感觉眼睛的灼痛全部消失,代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暖清爽感觉。她睁开眼睛,眼前事物似乎比以前更加清晰,若说以前她用眼睛看到是一百万像素的景物,现在似乎提高了一点点,可能是一百一十万,虽然只是一点点差别,但确确实实是清晰明朗了。
之后的三个月里,王胖子除了每天要求原叶在那个小屋子里煎药,并没有再为难她。这让原叶十分不解,按说王胖子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因为原叶在留香雨铃面前吃了那么大亏,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但她也想不出什么原因来,只好每天煎药。
所幸这煎药并不枯燥。
开始是每三天,原叶的眼睛就会出现灼痛症状,然后丹田溢出清流与那种灼热斗争纠缠,共同改造眼睛。后来变成四天一次、五天一次……十天一次,她的视力随之直线飙升,看东西不但非常清晰,特别是对一些有天然纹理的东西,居然能够模糊看到其内部纹理。这个……x光片都未必能看到的吧?
原叶认为,自己眼睛出现的状况一定与每天熬制的药材有关。她想,可能是给某位留香家的少爷、小姐熬制的养眼睛的药,用来提高视力,雕琢玉石的时候方便看清纹理。她不过是顺便沾了点光。
腊月二十五,留香家的佣工们愿意回家的,都放假回家了,留下的都是像原叶这般,各有各的原因。
既然无家可回,原叶也没偷懒,仍然天天去伊香轩上工,每天的工作自然是熬药。
除夕早晨,原叶早早就被鞭炮声吵醒,往年这天,妈妈会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要她去放鞭炮。妈妈也是挺怪,明明不敢放炮,每次过年都买那么多炮,逼着她去放,其实她也挺怕怕的,可是没办法,谁让家里就她们娘俩。
今年第一次没有了被妈妈从被窝揪出的除夕,原叶竟然也睡不着。以前那些年,她一直都认为,如果不被妈妈从被窝里揪出,她能够睡到中午甚至晚上,当这一天真的来到,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听着外面的喧闹的鞭炮声,一个人的除夕真的很孤寂。整个葡萄小院静悄悄的,五位舍友都回家了,于小柔邀请原叶跟她回家一起过春节的,原叶拒绝了,在别人家和在这里没什么区别,内心都是孤独的。
从柜子里取出老妈的骨灰坛子擦了擦,放在桌上,摆上几块点心,拜了拜道:“老妈,过年了,以前我总以为就算过年不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想你,可是现在,我们仍然在一起,我还是想你了。总让你住在柜子里也不是事儿,我先把你埋到葡萄架下,让你入土为安一段时间,等找到老爸了,再送你去见他。”
原叶在葡萄架下挖了个坑,暂时将坛子放进去埋上土。看看天还早,洗漱之后往伊香轩走。
她很是不解,王胖子这几个月来,竟然没有找她茬,按说以他的心性,一定会对留香雨铃帮助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的。
这几个月,原叶慢慢了解到,这留香外园也分了许多派别,留香雨铃和王胖子就分数不同派别。每个派别的背后都有留香家族重要人物的影子,也正印证了那句大家族内部写照“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现在去伊香轩,虽然还不到饭点,至少那里能看到人影,以解原叶内心的孤独之感。
到了伊香轩,也是冷冷清清。伊香轩大多时候其实是只给北区佣人做饭的饭堂,留香家族的子弟根本不来这里吃饭,别说那些少爷小姐不来,就是少爷小姐身边的用工们也不回来,他们都有自己的院落和厨房。
伊香轩旁边的河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岸边垂柳长长的柳条冻在冰里。左右无事,原叶跳下河里,在冰面上溜冰,拽着冻在冰里的垂柳,一路滑过去。
正玩得起兴时,被冰面上冻着的一块石头绊了一脚,摔滑出去老远,被甩到了一扇靠河的窗户下。原叶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刚要爬起,听到那扇窗里传出王胖子若有若无的声音,那窗户没有关严实,留了条缝隙,向外跑烟味,王胖子是个大烟鬼,平时手不离烟。若非这样,她是不可能听到窗子里的声音的,飘云城冬季严寒,窗户都是双层而且十分严实的。
十二迷眼花
十二迷眼花
听到窗户内王胖子的声音,原叶瞬间留了心,偷偷贴近窗户下的墙壁,听王胖子与秃顶胖子的对话。
秃头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