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业“啪”一拍桌子,慢慢站起身,老眼内透出寒光,不理张福荣兄弟,只盯着张老汉,一字一句问道:“你怪我不早说?这么说,张家本来就想娶红枣的?我成全你们,没做错啊!是你们不想出头退亲对不对?想两头都不落空对不对?我郭家要是好欺好哄的,就吞了这苦果子,把闺女嫁给你;要是不肯吞,等我们自己说退亲,你们再娶李家红枣,在外头说是我们逼的,把恶人叫我们来做,恶名声我们来背,对不对?你个老东西,算得真精明!你不去做生意都可惜了。”
“可是我们已经做恶人了!那天不是叫你们爱嫁的嫁,爱娶的娶吗?到头来还怪我们!”郭大全先对张家父子喊,接着又转向郭里正,“大伯,你听听,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郭里正面色就难看起来,“张老头,有你这样子做事的吗?”
张老汉额头冒汗,狠狠瞪了两儿子一眼,惶惶道:“里正,郭大哥,不是这回事。是……是……我们跟福田都舍不得清哑,从没想娶红枣那不要脸的……”
郭守业道:“你儿子刚才说的你没听见?他怪我们呢!”
说完转向张福田,冷声道:“你那天不是和红枣跪着求清哑吗?我再稀罕你,老脸皮还是要的。不然,真把闺女嫁了你,回头你跟红枣成了棒打的鸳鸯,又舍不得分开,偷偷摸摸再做出丑事来,我闺女还见不见人?我那天连门都没让你们进,当面回绝,你们自己想歪了,现在反倒怪我们!”
张福田无言以对,羞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