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赵哥,我这是在替我的父亲赎罪!我父亲对不起你的爷爷,对不起你!”叶亮不再流泪,接续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姐姐,我的病已经治不好了。如果我的姐姐能熬过来,我会将事情的一切都告诉她。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让她把住院的钱还给你。”
叶亮说着话重新坐到椅子上,刚才他磕头的动作引起了走廊来许多人的注意,大家已经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了。
“算了,那件事是你们父亲的错,我不能把仇恨记在你们身上。你知道当时是谁让你爸爸做那件事情的吗?”赵长枪问道。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冤有头债有主,他要给爷爷报仇,只能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人,不能将仇恨转嫁到面前这对苦命的姐弟身上,他们也是无辜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受害者,他应该继续帮助他们。
“不知道。父亲的遗书中并没有提到这个人。可能怕会给我们兄妹找来麻烦吧?”叶亮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赵长枪失望的摇摇头,看来要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非常的麻烦,这事情只能从长计议,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害死爷爷的背后主使人能量一定极大,也许凭他现在的实力,恐怕就是知道了背后的凶手,也无法为爷爷报仇!
“算了,不说那些事情了,说说你姐姐的事情吧。”
赵长枪简单的将叶玲被警察抓去的经过,以及发现她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至于叶玲受伤的过程,赵长枪不知道,也没有胡乱猜测。
“一定是那个警察害了我姐姐!我一定要宰了他!”叶亮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切等你姐姐醒过来再说吧。”赵长枪拍了怕叶亮的肩膀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先前的那种担心淡了许多。这其实不能怪赵长枪心狠,任谁知道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害死自己爷爷的凶手的女儿,恐怕都不会再产生怜悯之心。
赵长枪不但没有和叶亮当场翻脸,而且决定继续帮助这两姐弟已经很大度了。放在平常人身上,恐怕此时就要落井下石了。
赵长枪说完活,从椅子上站起来,迈步向楼梯口走去,高挑的身影在医院走廊的灯光下竟然显得有些落寞。
叶亮看着赵长枪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想问问赵长枪要去干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和赵长枪根本就是素不相识,现在看来恐怕姐姐和他的交往也不深,现在赵长枪又知道了自己是他仇人的儿子。他有什么权利问赵长枪要去干什么呢?有什么权利让赵长枪留下来和他一起等待姐姐的消息?
赵长枪没有当场暴揍他一顿就已经很大度了!
“赵哥,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直到赵长枪的身影眼看就要隐没在楼梯口,叶亮才大声冲赵长枪大声喊道。
赵长枪的身影停滞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然后大踏步的下了楼梯,拓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唉!”叶亮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抱住因为做放化疗而头发稀疏的脑袋,痛苦的跌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虽然他刚才对赵长枪说话时,语气非常的坚决,然而,他拿什么还钱呢!自己是白血病患者,如果不能及时进行骨髓移植,在世界上的时日已经无多,姐姐又受了重伤,即使能抢救过来,恐怕一两年之内也不能劳动,何况她还在上大学,根本赚不到钱。他拿什么来兑现刚才对赵长枪的承诺呢?
现在还有一件最让叶亮痛苦的事情,姐姐的住院费是赵长枪垫付的,他还不知道赵长枪到底垫付了多少钱。如果这些钱用完了,医院再来催款,他拿什么给姐姐继续治疗呢?
“反正我是不行了,实在不行我就把身体器官卖掉!就恐怕我这毛病器官也不符合要求。也许眼角膜可以考虑。”叶亮沉痛的想道。
两行清泪再次从这个倔强的少年脸上无声的滑落,叶亮低垂着脑袋任由泪水滴落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倒映出他痛苦的面庞,一个不该属于十八岁少年的沧桑面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亮的身子好像定格在了那里一样,无喜无忧,无悲无痛,然而谁又知道这个少年此时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赵长枪从急诊手术室走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亮了,医院院子里的路灯也亮了。医院食堂里灯火通明,病人家属正拥挤在里面买饭。
赵长枪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使劲揉了把脸,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他需要好好静一下。
让他感触最大的还是爷爷的死因,他一直以为爷爷是病死在监狱里,现在既然知道是被人害死的,他就要一定要找出幕后的凶手给爷爷报仇。赵长枪的心情莫名的沉重了起来。
赵长枪忽然感到自己肩上的胆子从来没有过的沉重。他不但要领着赵庄的乡亲们走上致富路,还要秘密调查岛国鬼子在华国执行的薪火计划。好在日泰日化厂之后,岛国人在夹河市的活动不再像以前那样猖獗。
但是,赵长枪知道,钱老爷子不会白白给他那么大的权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新任务交给自己。钱老爷子布置的任务,可都是提着脑袋干的任务。
现在又多了给爷爷报仇的事情。千头万绪,赵长枪有些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了。即使他再能干,再成熟,到底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噗!”赵长枪长出了一口气,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好像脑海里的一切都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