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主干道上。
“弄这么大阵仗,上边不会不高兴吗?”顾师师捏着手指,忍不住发问。
如此豪华和高调的车队,而且婚宴设在阿房宫,据悉被他包下了整整四层。毫无疑问,绝对是明天头版头条。
“为了你,值得。”
呵,只不过是宣告主权吧。顾师师暗嘲,康亦风始终不放心,一个军婚的枷锁不够,还要用整个都城的舆论来牵制她与霍霖霆。如此,若是她与霍霖霆有一丝的牵扯,那么两人无疑是众人眼中的“奸夫淫妇”,板上钉钉,不容辩驳。
“师师,开心些,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别让爸妈担心。嗯?”康亦风裹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顾师师“嗯”了一声,挣脱他的手,玩弄着膝上的裙纱,用手指卷着,却怎么也卷不成一圈,一下子就散落。
玉姨做的大红嫁衣不同,虽没有这高级定制的婚纱奢华,但那手工制作的布料却舒适极了。其实,哪里是嫁衣的问题,只是为谁着上的区别。
没有华贵的车子,没有驰名的饭店,甚至是被骗着穿上嫁衣,却心甜如蜜。而今,豪车内,却心如死灰。
即使再极力控制,顾师师总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些美妙的回忆。一想起,就是胸口一涨。
猛然间,一个急刹车,顾师师惯性地往前倾,吓了一大跳。
挡风玻璃前,一辆车子急速逆行,迎面扑来,犹如一只发狂的猛虎。
但,不是老虎,是路虎。
顾师师捂住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她一眼认出,不是别人,是他!
犹如《速度与激|情》的男主角,技术精湛,驾着最衬他的坐骑,驰骋着,所向披靡!
说不激动是假的!顾师师犹如少女,满心欢喜,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他的脸,他的眼。如果说爱情非要疯狂一把,她此刻此刻什么也不想顾及,只想着跟他远走高飞!
路虎在前方十五米左右骤然停下,顾师师再也按捺不住,推开车门,甩来康亦风的手,提着繁复的婚纱裙角,向着前方奔去。
手握着方向盘的霍霖霆望着疾奔而来的顾师师,唇角上扬。他放手一搏,她终是没让他失望。
蓦地,他手机一响,震得他一怔。余光瞥到是他表姐黎梓蕙的来电,他下意识地点开,一手欲意推开车门,奔出去迎接她。
“阿霆,快来啊,coco快不行了!”
脸上的喜色还来不及撤退,霍霖霆一僵,听着电话那头的啜泣声,抬头望了一眼快要奔到眼前的顾师师。他咬着唇,“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手打着方向盘,急速地往后退。
距离他两米的顾师师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羁绊,倒在了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他急速倒退的车影,倏尔,扭头离去。
除了愣怔,没有第二个表情。顾师师躺在地上,眼角却没滑下一滴泪。很想哭的时候,却反倒笑了出来。
他是故意来羞辱自己的吗?也许在他眼里,玩弄人心者,是该被人玩,呵。
很快,康亦风赶了上来,伸手将她抱起,转身迈向了车队。
戛然而止的闹剧,让大众唏嘘不已。本以为是好戏一场,却仓促收场,满足不了大家看热闹的心理。
“师师,以后别这样了,他不值得,知道吗?你要知道我们结婚了,别再让大家看笑话。”康亦风虽然面无表情,却也不发怒,只是循循善诱。
“我知道了。”
康亦风将她轻放在车座上,自己走到另一侧。他扬着手,无声地发号施令。带他遁入车座里,整个车队重新前行。
倚在座椅上,顾师师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对不起。”
“放心,没人敢嚼舌根子。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夫妻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说罢,康亦风将顾师师揽在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很是温柔缱绻。
又是“阿房宫”,富丽堂皇,极致奢华。
主办方将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有格调,金碧辉煌中又不失高雅韵味。华丽的灯光映射着,地板都熠熠生辉。
本就没什么心思的顾师师哪里在意婚礼的细节,只是按部就班,听从指令。只是在他给她戴上钻戒的那一刻,呼吸一滞。
仪式结束后,她随着康亦风向宾客一一敬酒。戴上了虚伪的面具,笑颜满面,没有人知道,内在早已血肉模糊。
灯光晦暗处,景襄嘟着嘴儿,扯着江峯的领带,逼问着他的来意。
江峯哼笑一声,凛冽出声:“人人都说负心汉,可我今天才知道,这负心女啊,更可怕。”
“你少给我说师师坏话,说,你干嘛来了!”景襄很是不满他这么说顾师师,毕竟,其间暗含有多无可奈何,情不由衷,她是知道的。
“我来喝喜酒,怎么了?我可是凭请柬入场,又不是来搞破坏。”
景襄眯着眼,死死地盯着江峯脸上的表情。不对,不对!这男人一说谎就眼神躲闪。
景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狐疑地质问着噙着笑的男人。
“你不在家安慰霍霖霆,跑这来喝喜酒?你、你刚才怎么会那么主动给康亦风敬酒?你不会、不会给他加了砒霜什么的吧?”
伸出两臂将景襄揽入怀中,江峯低下头,薄唇擦过她的耳垂,调了情,紧接着,用似酒般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回答她的问题。
闻言,景襄一怔,倏尔,脸颊一红,两只小手砸向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