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目光灼灼地看着墨非。
墨非继续道:“浮图自知年轻识浅,不敢自称贤能,但浮图愿为主公竭其所能,将所学悉数奉上。”
“浮图大才,勿要妄自菲薄,何有所教,本王愿听其详。”巫越端坐正色,肃容以待。
墨非又为巫越斟满茶,与之浅谈为君之道、治人之道以及炤国国策的优劣,再结合炤国目前的形势,提出了改革总方略。
言谈中,墨非还以讲故事的方式,将中国古代一些明君名臣轶事叙述了出来,或发人深省,或忍俊不禁,或荒谬怪诞,没有开始的严肃,两人如朋友般轻松愉快地聊着。
茶换过多次,聊性正浓的两人,不知时间流逝。
直到墨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巫越才惊觉夜已深。
他深深地望着墨非,心中有些不舍,这种感觉太令人眷恋。
若“他”能日夜相伴该多好,那他就不必总是独自离去。
末了,墨非突然像想起什么了的说道:“主公,您虽然决定出兵幽国,但对庆国也未必毫无作为。”
“哦?此话怎讲?”
“任何国家,内部不安都是大患。主公不如找一些机警之人潜入庆国,散播谣言也可,离间大臣也可,挑起民愤也可,尽可能地造成庆国内部的混乱。”
这可真是好计!巫越有些诧异地看向墨非,以“他”的仁善,竟然也有如此阴损的时候?
“主公?您不同意?”见他没回应,墨非疑惑地问了句。
“不,此计甚好。”巫越毫不犹豫地点头。
“如此,本王也该走了。”
墨非忙起身相送。
巫越缓缓走了几步,突然停下道:“本王与浮图领甚欢,不如今夜同蹋而眠,再好好促膝长谈一番?”
“……”墨非面无表情道,“主公明日尚有政务处理,浮图不敢耽误主公的休息,请主公保重。”
果然拒绝了。巫越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最后也只能讪讪离开。
行到门口时,他又回头道:“浮图,望你能一直伴我左右,为我出谋划策,安邦定国。”
“君不弃,浮图不离。”面不改色地说谎,墨非完全没有终生相佐的意思,一来她的真实性别是个定时炸弹,二来当天下安定时,她存在的意义也不大了。
“今日的话,本王记住了。”若你离本王而去,天涯海角,本王都要将你抓住,到时……
闾丘,字显问,照松园之园主,现年七十有余,少聪颖,性高洁,十五岁时便已名动四方,辩学天下。十八岁时炤王亲自召见,有意授予高官厚禄,丘辞,不久寻得幽静之所,开山授学,收学生数名,十年精心教授,所教学生或位列人臣,或彰名士林,无一不成贤能。丘因此获得“博士”之名,受世人尊崇。
五十余岁时,他移居堑奚,开设照松园。氏族显达多次请其为师,皆拒。然,他却将巫越收之门下,此乃丘晚年所收的唯一学子。
丘几十年间,先后著书十余部,为士林争相抄录,奉为经典,亦奠定了士林之首的崇高地位。
然而并没有知道,早在数年前,闾丘便成为了巫越的上卿,位列六上卿之首。
“老师,请助我一臂之力。”因墨非滇醒,巫越此次前来正式请闾丘出山。
闾丘抚须而笑道:“想到启用老夫,这不似你的作为啊!”
巫越崇尚以武治国,对于朝臣统御趋于严酷,怀柔之策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巫越淡淡道:“此乃越门下上卿浮图之谏。”
“浮图?”闾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此子给老夫印象甚深,无论举止气质皆异于常人,犹记当初‘他’将你当作了厉宸,前来自荐,哈哈。”
巫越面色有些讪讪。
闾丘又道:“只是老夫亦没想到,当初一面之缘的少年,竟然有此大才,在戎臻的种种举措,老夫不得不赞一声‘好’!越之,你能机缘巧合将其招入府中,真是你之大幸。”
巫越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柔光。
闾丘看在眼里,心下微微有些吃惊,对那名浮图公子亦愈加好奇起来。
巫越起身行礼道:“老师,还请”
闾丘笑了笑,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晋新初年(厉衢继位,改国号“晋新”),任闾丘为相,统领百官。闾丘之德才,无人不心悦臣服。
两书
晋新初年夏,炤国太上皇在睡梦中驾崩,举国致哀。巫越亦假借此事推辞了景国使者的结盟请求。
当此之时,庆国已正式向景国宣战,两国都在筹备中,大战在即,炤国隔岸观火,内部动作暂且不提。
堑奚事宜处理妥当,巫越携墨非、眀翰等人一起回到戎臻时,已到夏中。
戎臻与往年相比,变化极大,在农法推广之下,不但原居此地的百姓得以获利,后迁徙逃亡而来的人亦很快安居乐业,恢复生产;商法的颁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商人大肆敛财且容易坐大的局面,同时亦为商人们提供了更多赚钱的机会,各地商人纷沓而至,戎臻的人口迅速增加,集市所在随处可闻熙攘人声。
若说农、商之法尚可复制全国的话,《四库全书》的编录则成为了戎臻独有,大量才士云集于此,彻底改变戎臻武风太盛的局面。纸出戎臻,亦让这些才士们欣喜若狂,他们开始摈弃原来的竹简,以极快的速度熟悉纸的书写。
只不过供不应求,目前纸的推广仅限于戎臻附近,其余城市都只有少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