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地喜欢她。
哪怕是最微小的心动,也是喜欢。
所以今天在排位赛前,当她听到马库斯先生说陈墨白完成了与奥黛丽·威尔逊的一对一采访时,她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心脏里像是被哽住了血液无法畅通流过一般。
奥黛丽·威尔逊的采访通稿充满了对陈墨白的溢美之词,她说如果有哪个车手能够从范恩·温斯顿的身边驶过,一定是陈墨白。
这样的赞美引起了网上一片热议。
有些车迷甚至暗讽说奥黛丽着迷于陈墨白的东方风情,她的通稿就像在炫耀自己热恋中的情人,而不是对一个车手的客观评价。
网上还流传着一张照片,那就是他们的晚餐结束的那一刻,陈墨白低下身来为奥黛拉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奥黛拉拽住了他的衣领,她的脖颈伸出了车窗,那个角度就像吻在了陈墨白的脸上。
也许那只是一个告别吻。
又也许是一段令人意兴难平的热吻。
沈溪看着手机里的那个画面,问凯斯宾:“你也接受过奥黛拉·威尔逊的采访,你觉得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吗?”
凯斯宾一边摆弄着模型一边说:“很多人都觉得奥黛丽·威尔逊是一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但其实她不是的。至少对于一个一级方程式车手来说,她很有见解,又不会显得强势,让人有与她交流的*。至少在我眼里,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那她没有追过你,是不是因为你没有魅力?”
凯斯宾用无语的表情看着沈溪:“她有夸赞过我的天赋。只是像我这样年轻的车手,涉世未深,对于她来说政府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没有意思而已。”
“是吗?”
“是的。”凯斯宾瞪着沈溪,一副再说下去就要揍人的表情。
“那么陈墨白呢?”
“埃尔文?”凯斯宾露出吃了苍蝇屎的表情,“他那么装腔作势,而且藏得住心事,应该是奥黛拉·威尔逊的那杯茶吧。”
“我说的不是陈墨白是不是她的那杯茶,而是她是不是符合陈墨白的审美?”
“应该……是吧……奥黛拉很健谈,很有想法,思想上独立坚强,毫不在乎外人对她的评价,始终保留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这也是为什么她和那么多赛车手交往过,但分手之后他们没有说过她的坏话,还有……仍旧有很多车迷关注她的专栏的原因。”
此刻,躺在床上听着林娜均匀的呼吸声的沈溪,心中是凉凉的。
陈墨白说过,他心里的那个她是聪明的,能用特别的视角来看待周边的事物,就算没有周围人的理解和支持也能全力以赴将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
这个人……会不会是奥黛拉·威尔逊?
沈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真的很庆幸自己在那一刻忍住了,没有脱口而出问他“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我,所以你喜欢我吗?”
如果陈墨白露出那种她看过无数次的戏谑笑容,她会不会希望自己立刻蒸发消失?
她觉得自己的应变能力仿佛全都用在她说“这应该是一种比喻”的时候。
至少,她没有戳破它,没有让那个聪明的不得了的家伙发现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秘密。
她用那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语气,这是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够发挥出来的演技。
但是,她真的很想走进陈墨白心里的那一座城,看一看住在里面的到底是谁?
第二天,墨尔本大奖赛正式拉开帷幕。阿尔伯特公园赛道边的气氛更加热烈,车手们开始暖胎,维修站里技师们严阵以待。
随着赛车手各就各位,空气中仿佛随时能燃烧出火花来。
“沈博士,我有点紧张。”马库斯说。
“别紧张。我们的赛车很好,我们的技师很好,我们的车手也很好。”沈溪的声音是平静的。
这种平静中带着让人绝对的莫名强大的自信。
马库斯先生好笑地摇了摇头。
“明明身板小小的,今天却忽然觉得你分外高大。”
随着五盏灯全灭,所有的赛车疯狂地飞驰而出。
观众当中的林娜和郝阳都握紧了拳头。
“我的老天……感觉比小爷我高考的时候还要紧张!”
温斯顿领跑,佩恩和杜楚尼紧随其后。
在第一个弯道,颇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之感。凯斯宾杀出重围,追在陈墨白的身后。他极有技巧地挡下了身后的车,减轻了陈墨白的负担,另他得以全力赶超前车。
“没想到凯斯宾竟然会这么有团队精神?从前可都是其他队友帮他啊!”阿曼达感慨道。
“他也是有自尊的家伙。之前埃尔文和他对决,他不是输了吗?当时的赌注是,如果埃尔文输了,会在比赛里替他保驾护航,但是他输了的话只要留在车队就好。这样不平等的赌注,凯斯宾是不会接受的。所以这一次策略师建议他在开赛之后,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替埃尔文多争取一点时间,不要让后车来干扰埃尔文。他当时一言不发,我们还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这个小鬼真的这么做了。”
第二圈之后,陈墨白便死死咬住了第七位的对手,两人在之后的几个弯道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引擎声此起彼伏,仿佛共振一般,像是有一股力量从心底冲向头顶,冲破颅骨的束缚一般。
陈墨白几次试探性超车都被对方守住,在他们较量的每一个弯道都能听见观众们“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