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会再做些什麽,却放开了我。
他呼吸有些不稳,像是在压抑著什麽情愫,他指著桌上的些微热的菜,“先吃饭,别凉了。”
小样儿,看你忍。
不怕憋著你。
一小碟腌萝卜、白豆腐、热粥。
我隐了眼里的笑意,乖乖的坐著,把热好的那盅清酒用帕子端著,搁在桌上。
菜虽然清淡,却极细致精巧。
从没想到,温玉会做这些,那个从来像辉月一般的触不可及的人,也会是个居家过日的人。
从前他是女人时,也没多想,反正後湮宫里从不缺做事伺候的人。
就算他逃难那一会儿,还是有小弥子贴身服侍著。
竹林里,那段日子……他病得重,更是不敢让他操劳,而如今……他却亲自淘米作粥,弄菜,热酒,甚至铺被褥。
想都不敢想,
我只能安慰自己,他只是神志不清,心智乱了,丢失了记忆。
可是见他嘴角噙笑,垂眼,安静地做这些,我仍忍不住感到一股暖流从心窝里涌出来,酸涩却更多的是甜蜜,心里轻微的刺痛,幸福的疼痛著。
有人说,轻微的幸福後,便是灭顶的灾祸。
怕说的是我与他。
他清醒了会是怎样,恐又是另一番情景了吧。
这种幸福怕也只是一时,不能久长……
但我希望,这是一生一辈子。
温玉仍背对著我,俯身捻著被褥,动作不慌不忙。被褥床单却被他掂来翻去的,平复了……又弄褶皱了……
真不知道,为何铺个被子要这麽久,我坐直了望著他。
发现温玉虽身子侧著,却总不时地拿眼瞟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