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正在低吟浅唱的方师兄蓦地哑了,众人纷纷看向门口那个颀长伟岸的身影,包厢太昏暗,而他又逆着光,看不太清容貌,但仅凭身姿,便已令人不敢逼视。
“小妖?”
唐颂?!
沈略懵了片刻,然后拎着包飞快地跑向他,临出门前她又弯弯腰,“抱歉,抱歉,我……”
她还未说完便被唐颂霸道地搂进怀里往外带。
“喂,我得跟凌老师打声招呼。”
“不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沈
略恍惚间有种被救赎的感觉,他出现的那一瞬,焦躁猛跳的心刹那回归平息,竟觉得心安。
唐颂没有回答,到服务台顺便把他们那个包厢的账单全付了。
沈略忙说道:“你别买单啊,凌老师说他请的。”瞎显摆也不带这样的啊,到时候她怎么交代?
唐颂暗翻白眼,没好意思告诉他,这是凌左舷那丫要求的情报费。
他老早就通知他说实验室有聚会,问问他这个某人家属的意见。唐颂估摸着沈略也不想让他去,再说,跟凌左舷教出来的这些天天只会杀老鼠宰蛤蟆的学生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就给推了。
结果半个小时前他又给他短信,“啧啧,你家那位跟顾院长的公子啥关系啊,都快哭了。”
唐颂的心脏猛跳了下,暗骂一声:操!
顾允丞也在他这会儿才跟他说?
唐颂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凌左舷那丫绝对是故意的!反正他就存心看他笑话跟他对着干吧,他让他别给沈略安排实验,他偏偏还找了师兄带她,天天被指挥得连轴转。唐颂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谁让傻妞喜欢呢。
时节早已进入秋天,不冷不热,气温刚刚好,唐颂把车停在帝华附近的公园旁,偏头望向一路沉默不语的沈略,“下去转转?”
清凉的空气吸入心肺,沈略已经好了点,鼻腔的酸涩也淡去。她任由唐颂牵住自己的手,沿着湖堤慢慢绕着。
怎么就这么自私呢?他总有一天会吻上别的女生的额头,别的女生的唇,总有一天会把戒指套进另一个葱白的指尖,然后她终会成为他的“爱过”。她现在就有些难以接受了?一方面把他驱离,一方面又开始嫉妒。
沈略,你真是个混蛋。
更混蛋的是,当难过与酸楚弥漫时,她还在享受另一个混蛋的救赎与照顾。
唐颂的双眸幽黑深邃,闪着复杂的光亮,什么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多问。两人走到这一步,他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只是胸腔像是有一把刀,转啊转啊的,狠狠刮着他的五脏六腑,剧痛一阵阵涌上来,连带牵住她的手也开始用力。
在乎……
她还是在乎“他”。
而他又是如此在乎着她的“在乎”。
尽管他觉得她已经对自己有了丝丝心动,但与占据她心房好几年之久的那小子相比,这丝心动薄弱到可笑。
被他捏住的手麻麻得发痛,沈略也没有挣扎甩开,只是吸吸鼻子,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对他笑,“回去吧,我有点冷了。”
他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她垂下眸子摇摇两人相握的手,“……唐颂。”
唐颂……
她怎么就叫得这么好听呢,只一声,他的心就软了,耳朵也酥了。甚至想着:这样不好吗?唐颂,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某个名人说过一句很浅显的名言:就算你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全地球最成功的权贵,还是会碰上不爱你的女人,爬不上的高山,还有你想买别人偏偏不卖的东西。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可……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啊,她怎么能不爱他呢?
这晚的沈略异常主动,刚进屋就环住他的脖子,似要将心底的那个人影彻底驱逐,又像是“自甘堕落”,以另一种方式彻底将沉迷的美梦击碎。
唐颂却有些心烦意乱兴致阑珊,他任由她贴着他略显冰凉的薄唇,依旧只拿深沉的黑眸凝着她。
沈略停住动作,缓缓收回胳膊,肩头他的外套滑落在地。
“怎么不继续?”他用低沉的嗓音问道。话音刚落,已经掐住她的臀让她两腿盘在自己腰侧,猛地一转身将她狠狠抵在门板上。
沈略吃痛,似水的眼眸起了波澜,倒有些清醒了,而他的问话,更让她觉得自己恬不知耻。他是害她心伤的罪魁,她还要选择利用他麻痹自己吗?
她没有纠结几秒,因为他已经成功反噬,拇指强制性地打开她的嘴,滚烫的舌头钻入她的口腔里,辗转反复地吸允啃咬。
沈略“嗯”了两声,脊背一片冰凉,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撩开了自己的毛衣,正在急不可耐地解她牛仔裤的扣子。
感觉到他的火热,沈略推开他再次覆上的嘴巴,说道:“戴……戴套。”
箭在弦上,唐颂哪肯,用喑哑的声音说道:“不会有事的,安全期。”
沈略还在心里默算日子,突然身体颤抖起来,他闷哼一声,已经开始动作,凝视着她的黑眸越来越亮,像夜里闪动的火把。
两人疯狂的做,玄关,沙发,卧室……
早上沈略累瘫了,躺在大床上不想动弹,唐颂洗漱完毕,临上班前俯身亲了他一口,歪唇坏笑:“下次还敢挑逗我么?”
她脸颊通红,整个人像夏日正午被太阳烤灼的叶子,有气无力的,蔫蔫的连眼皮都不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