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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太阳早已沉落,天幕中,肥嘟嘟的月亮距离满月还缺了眉毛似的一道弧,但并不影响它投射出清亮的光辉,月色皎洁如水,普洒大地,消除了不少暑气。
头顶的树梢上浮着青白色的流云,夏蝉在身侧的树干上浅吟低唱,晚风习习,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与蝉声一起谱着仲夏夜曲。
一束车灯晃过,唐颂眯起眼,偏转视线望向帝华几十层的高楼,他默数到十九层,在相似的窗格中找到自家的。柔和的灯光正从客厅流出,在漆黑的夜幕中倍显温暖。
唐颂平镜似的心突然起了涟漪,琢磨着: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心里好过点没?
不知看了多久,仰得脖子都疼了,他才收回视线,等反应过来刚才做的傻事后,顿时后悔不迭。
活了这么些年,从来都是别人围着他转,造就他有些自我的心,除了自家人外,鲜少去体谅关怀别人。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去顾及一个女人的心情,还是头一遭。
怕她见着他抗拒,去法院接她的那天,哪怕心里再期待,他仍旧只独独派了小姜过去。
顾虑着向章家母女砸钱她会胡思乱想会难堪,他硬是等到她进屋后才发脾气。
再往远了说,她年龄小,他忍!她要高考,他等!
梳理完这一系列的反常,唐颂莫名开始烦躁,心里的涟漪乍然间变成了惊涛骇浪,让他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连着抽了好几支烟,兜里的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后,那些波澜才稍稍平复。
075 虚幻的幸福
唐颂取出手机,却并不急着接,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洁的后盖,一曲轻快的响铃快唱完,才按了通话键,低沉悦耳的嗓音简洁地报出身份:“喂?唐颂……”
“是我……莫,莫芯蕊。”柔美温润的女声带着些迟疑。
唐颂弹了弹烟灰,缓缓挑起薄唇,眼底流泻出几许玩味,似在琢磨她这通电话的来意。
早上沈略方走入书房,他就接到了卓女士的紧急召唤令,大意是说莫家两老从g市赶来,想要见他一面,让他穿正式一点,严禁吊儿郎当。
本来对这段婚约并不排斥,可经过今早,唐颂居然产生一丝抵触心理。他知道,兴许只是因为卓女士没有跟他商量的缘故,打从经济独立后,他一直是决策者,这次别人全权安排好后冒然通知他去执行,怎么想怎么不爽。
他推脱说有事在忙,卓女士气得在电话里吼他:“兔崽子!天大的事比得过终身大事?别逼我寻到你哪个兔窝挖你出来!”
唐颂眉心轻蹙,生出几许不耐,他本来还想着今晚回大院看看,结果……卓女士直接给他来这招。然,无论赞同与否,遇事总得面对,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过去,只是……心底的这份不悦到了约好的餐厅包厢都没消散。
莫芯蕊的父亲前两年被调到g省做省委书记,莫夫人也跟着去了那边,这次回来是为了喝外甥的喜酒。昨天卓女士在婚宴上见到两人后,想到玩世不恭的小儿子,顺势就提到他和莫姑娘的相亲,双方家长越谈越满意,莫芯蕊也小脸微红,似乎默许。结果在唐颂不在的情况下,订婚日子就这么粗略被定下了。
两家相约第二天中午在堂庭酒店正式见面,整的像国家领导人会晤似的。双方高层先进行了友好亲切的会谈,席上,卓女士高度赞赏了莫芯蕊的聪明贤惠,并对上次去上海帮忙一事表示感谢;莫老又针对唐颂的仪表和在事业上取得的成就称赞了一番;最后,双方就两个小辈的婚约一事达成了共识,并对两人的未来表示出期许和良好的祝愿。
唐颂一直默不作声,说到订婚日期时,才扬扬眉反对:“妈,是不是急了点?”
不管怎样,先把日子往后移了再说,他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
“急什么急?!我和你爸找人看过,初六是个好日子。不然再往后又得等半个多月。”卓女士瞪了儿子一眼,一提到结婚他就躲,真想瞎胡闹一辈子?
唐颂扫了眼莫芯蕊,勾唇笑道:“订婚不也挺劳心劳力的?礼服啊,请柬啊,聘礼啊……这么紧赶着,人还以为出了‘人命’呢。”
话音刚落,卓女士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莫芯蕊有些羞赧,低声说道:“伯母,阿颂说得也挺对的,刚好这段时间比较忙,再说了,卓爷爷不是刚做完手术还没复原吗,我记得上次他还说如果阿颂订婚了,一定要亲自参加。这样奔波下来,肯定会累着。”
唐颂眼眸一亮,呵,这借口好啊。他赞许似的看向莫芯蕊,早前孟子骁说的没错,这女人贴心又识大体。他又想到跟莫芯蕊在上海时,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放任举动,于是抿唇轻笑,那丝厌烦终于淡了些。
卓亿群被莫芯蕊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转向莫母,说道:“瞧瞧,芯蕊真是懂事,这事儿我都没考虑周全。”
莫母客气地回道:“哪里哪里……往后您就会发现,这孩子多的是需要您包涵的地方呢。”
一来一往,订婚日期顺利地推迟再议。
吃完饭后,几位老人像是想给他们制造机会,匆匆就要离开,让他俩再坐会儿。
莫芯蕊看着他的领带结,这才欲言又止地说道:“那个……你领结有点散,我帮你再系一下?”
唐颂低头瞅了眼那个小糖包,顿时想到沈略皱着眉毛专注的模样,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