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地喂给她。

喝了半杯，魏语觉得够了，便推了推他拿水杯的手。

蔺之莫把剩下半杯水放到一边，掀起被子正准备躺回去，魏语看了眼杯里还在摇晃的水，问，“你不喝吗？”

蔺之莫压着她肩膀，亲亲她的发旋，回答，“我不渴。”

魏语小小地嗯了一声，缩在他怀里，沉沉地睡过去。

安眠药没多久就发挥了药效，蔺之莫起身的时候，魏语并没有醒。

“宝宝，等我回来。”

蔺之莫弯腰碰碰魏语的额头，临出发前又替她打开了一扇吹不到她的窗。关上门，却碰上了夜游回来的肥福。

肥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半夜睡着睡着，偷偷下去开个小灶，吃饱喝足，又心满意足地回来继续睡。

蔺之莫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懒得戳破它。

“喵——”肥福绞着舌头抬头冲他叫了一声。

蔺之莫站着看了它一阵，还是蹲下来撸撸它越来越柔顺的毛，“替我好好看着她，知道吗？”他拍拍它圆润的屁股，本想再抱抱它，但它不乐意，蔺之莫也就没勉强，只是斥了它一句，“本事。”

肥福似乎很满意他的“称赞”，连带叫声也腻人了不少。

看着熟悉的场景渐渐在自己脚下缩小，远去，蔺之莫疲惫地闭上眼睛。

“六少，”灰格立在一边，“根据我们隐藏的人汇报，的确是有输出，不过，用的是管道运输，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嗯。”蔺之莫挥挥手，“你也先休息一下，到了可能没时间休息。”

“好。”灰格先后撤了一步，然后转身，退到蔺之莫后边的位置上。

——

那头，接收到段柯的诚意，对方约了今夜凌晨，可以进一步合作。

而这次的地点，却是一个闲置许久的仓库。

段柯特意留了个心眼。

和以前几次一样，对方来得很准时，一分不差。

“段大队长，在下不得不佩服你，真的是刀法丝毫不差，你说，要是有一天，你也把刀子捅过来，我想，我也许会成了你另一个刀下鬼。”

“要什么你直说。”

“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对方转过脸来，“我想要的不难，就在你身上。”

“你的三根手指。留下来，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段柯脸色一僵，失去三根手指，意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考虑得怎样，段大队长。”

“好。”

段柯听到自己应了一声。

接着，对方扔过来一把程亮的军刀。

段柯不是没有拿过这东西，只是，到今天，它才发现，原来，它这么亮是有原因的。

迟疑了几秒，段柯举起军刀，下刀。

就在军刀刚挨到皮肤的那一刻，段柯闭上眼睛，已经做好承受断骨之痛的准备，刀背却突然被人握住。

他骤然睁开眼睛。

“段大队长，我可是逗你玩儿，”那个儿字突然上撩的腔调，无端激起了段柯一阵恶寒。接着，那人又说，“瞧瞧，这手这么漂亮，断了可多可惜，不像我的手。”对方说及此，抬起了自己的手，颇为哀痛地继续说，“都是老茧。”

段柯无意多看了眼他的手。

这双手，好像……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形。

之前魏语说，那个3d投影的人体型好像在哪见过……

这么一想起来，他似乎也觉得似曾相识，但究竟是和谁像，他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无坚不摧，段大队长，欢迎你。”

啪啪——

对方拍了两下手掌。

不远处的集装箱里出来一个人。

“陈浮，段大队长。”

对方粗略地介绍。

陈浮……

段柯又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和不久前死去的陈沉同一个姓，浮沉，浮沉。他该不会是……

“久仰，段队。”什么久仰，陈浮对段柯可是恨之入骨，要不是当初他插手，陈沉也不会死，现在，他竟然还和他同一阵线，但碍于有所顾忌，他迫不得已才装作一副热情的样子。

作为一名刑侦警察，有一门必修的课程，那就是犯罪心理学，段柯自然不会例外，而且，为了提高破案速度，他还选修了微表情分析。

通常只需要一眼，他就能准确地判断被观察者的动机。

“蛟龙，”如果刚才还不确定，那么现在段柯可以百分百肯定，面前的人，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蛟龙。

陈浮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段队果然是火眼金睛，佩服。”

“看来都是老熟人，”从两个人开始互相打量就没说的人突然开口，“以后就都是自己人。具体事情，我会再通知你们。”

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