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冷笑道:“朕的后宫中真是热闹得很。你可还有什么要主动跟朕说的?”陵容咬着唇想了想,摇了摇头。
玄凌看看立在一旁的李长,李长忙躬身进内室去,领了一个人出来。却是皇后。皇后脸s苍白如纸,衬得两颊上的道道瘀痕越发明显了。
我轻轻笑了,这出戏当真是越发热闹了。皇后慢慢跪了下来,玄凌道:“皇后听清楚方才鹂妃的话了?”皇后转头视着安陵容。陵容慌忙低了头,禁不住轻轻向后缩了缩。皇后看着鹂妃冷笑道:“那舒痕胶的方子是鹂妃家中祖传的,在舒痕胶中添了麝香又用花香掩去其味,这也是鹂妃献的妙计。莫非鹂妃的记x竟如此之差?”安陵容嘴唇哆嗦着,颤声道:“你胡说!”皇后看着安陵容,恨道:“那下毒之事你倒是推得g净,嫁祸瑞容华不是你的主意么?还有那甄衍谋反之事,不是你自告奋勇去劝说甄夫人自尽的么?”
玄凌怒极,重重一掌拍在书案上。“够了!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滚回宫里去,听候发落!”殿外的侍卫闻声而入,拖了皇后和陵容便走。陵容看着我,哭喊道:“姐姐,我是被冤枉的啊,那些事真的不是容儿做的啊,姐姐救我……”我冷冷地看着她,泪静静滚下。
玄凌默默将我拥入怀中,许久方才放开我,低声道:“嬛嬛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都怪朕没有好好护着你。”我勉强忍了泪,强笑道:“皇上心系天下,怎能顾得过来这些后宫中的琐事。嬛嬛并没有受什么委屈。”玄凌帮我拭去泪痕,道:“若嬛嬛做朕的皇后,朕的后宫必定不会搞得这样一团糟。”
我笑笑,道:“那投毒之事皇后始终不肯认罪,也许另有蹊跷。臣妾想亲自审审那投毒的奴才。”玄凌想了想,道:“皇后不肯认罪,朕也无计可施,嬛嬛去试试倒也无妨。朕看看折子,今儿一早有边郡急报送入京来。”
我便起身行礼退了出去。向随侍身边的佩儿道:“小平子可是跟过来服侍着?”佩儿道:“跟着呢,这会子娘娘起驾,恐怕已经在轿辇旁边候着了。”我点点头,道:“等会吩咐他先去暴室将那投毒的奴才押入慎刑司,本宫要亲自审审。”佩儿应了。
轿辇直奔慎刑司而去。我轻轻揉了揉太yx。那奴才一口咬定是奉皇后之命行事,招的如此痛快,又不好对他用刑,倒是难办。诱他招供很是需要费一番周折呢。
轿辇落了地,慎刑司的首领内监尹公公早领了一g手下在门外跪接。我下了轿辇,道:“本宫奉皇上口谕,亲审投毒人犯。你们各司其职去吧。”说着走了进去。
我素来不喜慎刑司中的肃杀之气,那些各式各样的刑具令人不寒而栗。虽然焚着香,空气中也总像是漂浮着血腥的气味。
我在殿上坐了,命将那投毒人犯带上殿来。不一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被押上来在地上跪了。我见那男子竟生着稀疏的胡须,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入宫不久吧。”那内监道:“奴才名叫冯逍,入宫两年了。”我点点头,叹道:“想必家中也有妻儿,入宫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那内监眼圈微红,低头不语。我暗暗点头,道:“本宫素来厚待宫人,不知你因何故向本宫下毒?”那内监回道:“奴才奉皇后之命将那药粉洒入娘娘的膳食中。别的事情奴才并不知情。”
我笑道:“你入宫不久,又不曾在凤仪宫当过差。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安排你做这件事的?想必有个传话之人吧?此人姓甚名谁?”冯逍略一迟疑,道:“奴才一人做事一人当,并无传话之人。”我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条硬汉,当着本宫的面撒谎,不怕本宫对你用刑么?”那内监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神s悲怆。喃喃自语道:“硬汉?硬汉?”我笑笑道:“虽然你受命毒害本宫,本宫倒看你是条硬汉敬你几分。你不肯连累不相g的人自然很好,只是却不知你为何要诬陷皇后?”那内监低头不语。我叹道:“投毒已是死罪,诬陷皇后可是罪加一等,只怕要牵连家人的。”冯逍抬起头看着我,道:“奴才贫寒百姓并无族人,妻儿也远走他乡,再无牵挂了。奴才只求一死,请娘娘成全。”我摇摇头,笑道:“鹂妃已经被禁足了,你何须执迷不悟?”冯逍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依旧低了头。
我叹道:“你以为自己一死了之便真的无牵无挂么?此事必定祸及家人。你又何必让妻儿为了你这一时糊涂,一世颠沛流离?看这情形,定是有人买了你的命吧?”冯逍默然,我笑道:“你虽难逃一死,但是你若肯从实招出幕后指使之人,本宫定可保你家人平安无事,也会派人照顾你的妻儿。你又何须为了一个自己已经朝不保夕的失势之人卖命呢?”冯逍抬头看看我,重又低了头。我叹口气,幽幽地道:“想来你的孩儿必定未及弱冠,母子二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想必十分苦楚吧。既然你执迷不悟,本宫言尽于此。”说罢起身便走。
那冯逍略一迟疑,叩首道:“娘娘,奴才愿招,求娘娘赦了奴才家人之罪。奴才的确是为了钱才犯了这滔天大罪。奴才践命一条,若能一死换得些银两,够家人十余年吃穿嚼用,奴才也无憾了。若娘娘肯赦了家人死罪,免去背井离乡之苦,奴才愿从实招供。”我笑道:“本宫不但赦了他们的死罪,还给他们一笔钱安家,如何?”冯逍叩首道:“奴才谢娘娘恩典。奴才愿招。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