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故而……”她如此吞吞吐吐,岳思簪气焰更胜,又道:“妹妹你还是省省吧,免得许些瞎话,白白地让人空欢喜一场。”
简凤涅只当没听到,眯起眼睛道:“晌午吃些什么好呢?”
这话一出,岳思簪同魏才人都愣住,独湄妃站了起来,喝道:“本宫要用膳了,你们还不退下!”
岳思簪一惊,喝道:“你这疯子,已经被皇上废了,如今在这冷宫里,还敢对我抖威风?”
湄妃斜着眼看岳思簪,道:“反正一个个迟早都是要被废的……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废了就是废贵人,比废妃还要低些!”
她转头看简凤涅:“娘娘,臣妾说的可对么?”
简凤涅道:“很有道理。”
岳思簪大怒:“我不跟你这疯子一般见识!”
芳嫔却站起来,对着岳思簪正儿八经地行了个礼:“贵人姐姐好,芳嫔给贵人姐姐见礼了。”
岳思簪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芳嫔,见她服饰整齐,又曾是嫔位,顿时颜面有光,便道:“原来疯子里头,还有个懂事的。”
简凤涅早就看惯这幕,当下抖擞精神看向岳思簪。
康嬷嬷同子规也都是看惯了的,顿时之间,两个人四只眼睛,也如电一般看过来。
岳思簪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正道:“你……你们是……”话犹未落,芳嫔已经快手快脚地将她抱住,叫道:“贵人姐姐是要去侍寝么?不如带妹妹一起……我们一块儿侍候陛下吧……陛下一定会欢喜的……”
岳思簪魂飞魄散,叫道:“放手,给我放手!”她身边的宫女急忙也来拉扯:“你这疯子,放手!”
琳贵人见状,腾地站起身来,狠狠一头撞在岳思簪身上:“你们这些狐媚子,不许你们魅惑皇上,我要同你们同归于尽!”
魏才人见状,花容失色,见琳贵人同芳嫔撕扯住岳思簪不放,生怕遭受池鱼之殃,急忙向着简凤涅行礼,道:“娘娘,妾改天再来探望娘娘。”
简凤涅道:“嗯,知道了。”
魏才人领着玉叶,看也不敢再看岳贵人一眼,齐齐地逃之夭夭。
岳思簪被琳贵人同芳嫔撕扯的不可开交,头上的插花儿簪子都被抖落,衣裳也被芳嫔拉扯的七零八落,看起来像是被人强过一样。
简凤涅叹息道:“真是残忍啊,本宫都不忍心看了。”
康嬷嬷道:“其实,奴婢也忍不住有些手痒。”
简凤涅哈哈一笑,却听耳畔有人声音极小地道:“娘娘,琳贵人说的其实是真的,她们统统都是假的,陛下才不会被狐媚所迷呢!”
简凤涅一怔,转头去看,却见湄妃呆呆看着自己,神秘兮兮道:“这是个秘密,娘娘可不要告诉其他人……”
简凤涅正想问,湄妃却挑起兰花指,嘴巴一张,赫然唱道:“穆桂英脱去铁甲身松散,每日里侍奉太君在堂前,风和日暖晴朗天,小儿女练武在花园……”
简凤涅噗地笑出声来:好一个小儿女练武在花园,这不是正应景么?
无视眼前的不可开交,简凤涅抬头看看天色:真是个大晴天啊,树上已经传来了轻快地蝉鸣,夏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人生,真是充满了希望。
不逾矩
自从岳思簪来闹了一场,冷宫清静了不少日子,再也没有别的妃嫔敢擅自登门造访。
门可罗雀的日子,康嬷嬷同子规被派了去,领着湄妃三人在冷宫门口拔那些疯长的乱草,简凤涅吩咐他们不要将草扔掉,堆在墙根上晒干,留待下次烤鱼用。
子规对她这种高瞻远瞩的眼光很是佩服,湄妃三人听闻了烤鱼所用,拔草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很快地冷宫内外便被蹂躏的寸草不生,一毛不能拔……
凤涅再度见到那个神秘的夜行人,是在六日后的夜晚。
正梦见身在现代,片场里头,周遭是忙碌的工作人员,渐渐地人声退去。
却是她摇曳登场,一身古装,眉眼暗藏锋利地训斥对面一人,那人低着头,做温顺状,侯她说完了,又巧笑倩兮:“娘娘说的极对,原来是我一时疏忽了。”年轻的脸庞,写着鲜嫩的骄狂。
自是林见放,她的眼中掺杂着骄傲,野心,和类似对于挑战的渴望之类的复杂情感。简凤涅望着对面这人,透过她的眼睛,她仿佛看到多年前的那个自己,还带着对于未知的一些希冀。
如今,她的人跟她的角色一样,只是身不由己地为争而争,随波逐流,不能后退。
在摄影机里,她对着林见放所扮演的妃嫔一声冷笑:“休要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你再聪明,也逃不过本宫的双眼。”
而林见放甜美而笑:“我怎么敢跟娘娘争呢,娘娘如皓月当空,而我只是一颗不起眼的流萤罢了。”
她的台词功力是极好的,配合一口甜脆的好嗓子,从来所向披靡不须配音。
幸好跟她对戏的那个是简凤涅。
不然,就很容易像是其他演员一般,虽顶着美貌不输给林见放的脸,却仍被不动声色地压得死死地,成为她的华丽陪衬。
一声野猫嚎叫,将简凤涅从梦境之中唤醒。
望着手旁的瓷枕,胡乱喘了几口,简凤涅好大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人在何处,而脑中头一个念头竟是:“怎么我在梦里也在争呢?”还是说,那场戏给她的印象至深,故而刻骨难忘?
“做了噩梦么?”轻声的问话,如一场轻烟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