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只留下你一个?”
靖少王呆了呆,而后道:“你想说什么?”
凤涅斜睨向他,道:“你并不求饶,本宫很欣赏你这骨气,倘若你有人好好教导,或许将来……能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只可惜,可惜啊……”
靖少王怔住,不由自主道:“可惜什么?”
凤涅道:“可惜你命不久矣。”
靖少王吃了一惊,怒道:“莫非你胆敢杀掉小王灭口?”
凤涅略一摇头,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道:“何须我动手?”
靖少王瞪大眼睛:“莫非你说有人要害小王?”
凤涅道:“小王子,本宫给你讲个故事吧。”
靖少王虽然顽劣异常,但到底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对于“故事”“传说”之类,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他嘴里虽然不肯承认,眼睛里却闪过一道光。
凤涅扫了他一眼,说道:“从前,有个孩子,他天生胆大,任性顽皮。”
靖少王一听,“啐”了口,道:“你是说小王?没兴趣听。”
凤涅道:“别这么自作多情……那孩子长得比你俊多了。”
靖少王一张脸又黑起来。
凤涅道:“因为他天生胆大,作出了许多同龄人不敢做之事,因此许多孩童都很是惧怕羡慕他,因为他是家中独子,因此家里头的人也都不管他,还有人为了奉承这家的家长,说这孩子如此胆气,毕竟前途无量。”
靖少王悠然神往,即刻又将自己代入。
凤涅道:“有一天,这孩子在树上歇息,见到一个路过的行人,他一时性起,就想作弄人家,你猜他做什么了?”
靖少王没防备,顺口道:“做什么了?”话一出口,才猛然醒悟。
凤涅道:“他脱下裤子,撒了一泡尿。”
“哈哈!”靖少王甚是意外,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凤涅道:“他在树上,这尿自然是洒了那人一身,你猜那人怎么反应?”
靖少王笑嘻嘻地,恨不得自己便是那个孩童,正尽情作弄人,便乐道:“他自然是极为生气,你是不是说他把那孩子打了一顿?陈腔滥调,想吓唬我?没门儿!”
康嬷嬷同子规并湄妃三人,正在聚精会神听着,闻听靖少王如此说,康嬷嬷就飞了个极大的白眼,只觉得这孩子的确是无可救药。
凤涅却笑道:“你又猜错了。”
靖少王呆道:“什么?”
凤涅道:“那人并没有骂那孩子,也没有打他,笑嘻嘻地,一点也不在意那孩子的尿弄脏了他的衣裳,反而招手让那孩子下来,给了他一些银两,夸奖他干得好。”
“什么?岂有此理!”靖少王大叫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凤涅不疾不徐道:“偏生就有这种事,当时那孩子也很是惊奇,不知为何居然会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作弄了人,还有银子收,于是这孩子很是高兴,第二天,他又爬上树,果然见又有一个行人经过此处,又在树下乘凉。”
靖少王道:“莫非他又要如法炮制?”
凤涅道:“是啊,这回你猜对了。”
靖少王松了口气,然而却更摸不着头脑了,便只闭嘴静静地听。
凤涅说道:“那孩子像是先前那样撒了尿,把那人淋了个满头满脸,便从树上下来,向那人讨要银子。”
靖少王死死地盯着凤涅:“他给了银子了?”
凤涅说道:“是啊……那人伸手探入怀中,然后……”
她靠近靖少王,手在胸前做掏东西状,沉声道:“他掏出——一把刀,猛地往那孩子的脖子上用力一划,只见眼前鲜血飞溅,那孩子的脖子便被割开……”说到“往那孩子的脖子上用力一划”之时,她的手掌并起如刃,在靖少王脖子上轻轻划过。
靖少王惨叫一声,身子猛地一缩。
凤涅施施然地直起腰来,掸了掸肩头落下的一点微尘:“可惜啊,那孩子往后倒下之时,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他到死,也不知自己为何而死的。”
她嫣然回头望着靖少王一笑:“小王子,你如此聪明,可知道为何么?”
凤涅问鼎影后之前,曾也演过许久的话剧,话剧是最考验演员功力的,是好是坏,一目了然,能在话剧舞台之上创下口碑的,肯定都是一流的演员。
而凤涅的演技,已经非一个“出神入化”可以形容。
要吓唬一个小孩儿……,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望着靖王子惊魂未定的脸色,凤涅心中笑道:“惭愧惭愧,胜之不武啊。”
驯小驹
靖少王惊骇之极,这故事显然不适宜少年儿童,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千篇一律劝人回头学好的,中段,有点童话的意思,结尾,却赫然成了恐怖片。
配合凤涅那种表情,动作,语气,大太阳底下,温度骤降,凉嗖嗖地。
靖少王缩着身子,变色乱抖,喉咙里还憋着惨叫。
凤涅斜着眼睛看了会儿,施施然起身,回头,却正对上身畔众人的目光。
她教训靖少王时候,子规同康嬷嬷在身前,湄妃三人在身侧。
此刻,五个人各自呆若木鸡,除了子规,都跟商量好似的半张着嘴,望向凤涅,康嬷嬷的表情尤为出众,扭曲的宛如名画《尖叫》中的女人……
凤涅淡定地看一眼子规,幸好子规的脸色只是有些发白而已。
凤涅问道:“真个没有人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死么?”
靖少王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