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相继过世后便只得抛头露面维持苏家生意,为眐占也槐换适彝堂挥治弈蔚恼凶噶烁雠仆之女为妻,亲戚虽多却无一可靠,或是对苏家财富惦念,或是作壁上观翘首以待的等着看他笑话,念天地之悠悠却只他孑然一个……柳瑛叹了口气,如此说来,他跟自己倒是身世相似的很,既已成亲除非死亡怕是难以分离,倘若6ㄕ庖槐沧右同这样一个人纠缠一生,对他好一些自是应该的,只是他的2需要改改才好?br /
柳瑛走到他面前,在衣袖里翻腾了一会才发现身上未有“纸巾”这种久违的现代物品,手绢这种男儿家携带的东西也自是不会有,于是抬起袖子俯下身,轻柔的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语调也放的极缓慢温和:“莫哭了,若是爹爹看到你这般伤心,于九泉之下也是难安。”
苏昕络跪在地上抬手顺着她的袖子一扯,柳瑛踉跄往前挪动一步,站定后才发现他已经将头埋在自己衣袍间,两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肩膀微微抽动着,她浑身顿时一僵,两只手微微张着不知该往哪里放,推开他自是不能亦不敢,咬了咬牙,这才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将他环抱在怀里,手掌在他背上安抚性的拍打着。
日上三杆,阳光渐暖,主道上已能看到稀疏的人影,柳瑛松开手,轻推了推苏昕络的胳膊,小声询问道:“回吧?”
苏昕络早就止住了哭泣,情绪也在柳瑛的轻抚下调整过来,之所以埋在她腰间不松手,完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现下情景。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失控的,打小他便是要强的人,练功多苦多累他都咬牙忍下去,爹爹跟娘亲过世他亦是强撑着c办葬礼半滴眼泪都不曾流,却偏偏今儿哭成这般,还给她瞧见,甚至还恬不知耻的对她投怀送抱以求抚慰……又羞又恼又悔恨,只得缩起头来当乌龟。
柳瑛看他不吭声便想将他从湿地上拉起来,可他两只手死命扒着自己的腰部不松手,个头悬殊又加上人家还会功夫,她自然不敌,歪头瞥了眼奴仆林地那边躲躲闪闪的眼神跟不断晃动的头颅,苦笑道:“当着一堆家仆的面这般亲热,公子就不怕被人暗地里指责不守夫道有伤风化?”
这句话甚是管用,语音刚落地苏昕络就飞速的松开手,从地上跳起来站到离她三丈远的地方,细眉倒竖眼神冰冷,可惜那红如晚霞的脸将他的内心暴露无余,这副样子不但没吓到人,反而让她有些想笑。
当然,她是怎样都不敢笑出来的,硬是憋回了肚子,然后无所谓的指指几近头顶的日头,催促道:“日已近午,还是赶紧回府吧,否则午膳都要错过了。”
“就知道吃。”白了她一眼,他倒是顺从的抬脚往外走去,柳瑛连忙跟上,到得入口处又想起还有事未曾完成,便停下来,将手伸向他,说道:“借火折子一用。”
“你要作甚?”苏昕络疑惑的皱眉,却还是从袖子里将火折子掏出来递了过去,柳瑛接过来,笑了笑:“总不至于做坏事便是。”
柳瑛又回到柳红夫妇坟前,取出火折子将冥钱点上,地上刚下过雨湿意很重,她从边上树下捡了根木棒来翻弄着冥钱,嘴里也学着苏昕络喃喃道:“既然占了你们女儿的身子,以后便由我来替她尽孝道,这钱数目虽然不多,但总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们就拿去吧。当然了,拿了我的钱也要在下面保佑我长命百岁,不然我翘了辫子后就没人给你们送钱了。额,最好还要保佑我混的比现在好些,这样明年今日便能多替你们烧些纸钱了,这样你们在地下也能有好日子过不是……”
抬眼往大道边一打量,发现苏昕络正站在马车边一脸不耐烦的朝这里张望,连忙打住话头,直起身子又对着坟头拜了三拜,这才转头欲出坟地,刚走两步又倏地掉转头,讪笑道:“不长命百岁也无妨,只要公子温柔些,勿要再对我动武,也便知足了。”
第21章
柳瑛醒来时天已大亮,四月中的天气,早上虽有些凉意,但总归是说不上冷,丝丝凉凉的感觉让人头脑清醒浑身舒畅,苏昕络有晨起练剑的习惯,自是不会留在暖阁里,她洗漱了一番,然后搬张脚凳爬上百~万#^^小!说的顶楼,斜靠在梁柱下越过波光闪耀的护城河,看远处天边朝霞泛滥。
苏琏云跟沈子祺搬出苏府后,假扮恩爱夫妻的任务便告一段落,她极有自知之明的主动提议搬回柴房,苏昕络当时未置可否。清明扫墓回来后,她又提了一回,他诧异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天寒地冻的,你身子又弱,就暂时歇在此处吧。”
她将头转向窗外,树叶茂盛葱绿,干枯了几个月的后花园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忙碌的蜜蜂绚烂的蝴蝶穿梭其中,暖风阵阵拂面而来,怎样都无法与“天寒地冻”一词联系到一块。更何况,她双手灵活腿脚有力活蹦乱跳的,也跟“身子又弱”沾不上边呀?再者,先前整个冬天都睡在那里……
心里仿佛明白了些事情,她抿了抿嘴角,点头道:“好。”
苏昕络极不自在的转过身,背对她,迅速的转移了话题:“端午节的龙舟赛,苏家商号亦有船参加,到时你得前去擂鼓助阵。”
柳瑛吃了一惊,忙问道:“这擂鼓助阵,具体任务是怎样?先前不曾做过,万一给苏家丢了脸面……”
苏昕络转过身,白了她一眼,哼道:“只是坐在船头敲鼓,三岁娃儿都能胜任的事儿,你岂会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