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脸震惊的样子,他早已知道了我事先的y谋,只是不拆穿,他皮笑r不笑地说:“你不知道我是全球通?”
“神经。”我穿过器械房。
他在後面说:“在香港怎麽都没见你去健身?以前每周来这里几次?”
的确,香港期间我只在房里举哑铃或做伏地挺身:“本来一星期四次。”
“够勤的嘛。”
“准备改行做杀手呢,当然要勤点。”我不客气。
“第一笔生意──目标是谁?”
“你会不知道?”
郑耀扬大笑:“这麽说,我是难逃一劫?”
“脑子保持清楚就好。”
我脱下衣服,他只是靠在更衣柜旁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来往的外国大汉时不时瞟我们两眼。
他突然说:“你不结婚真的没有其他原因?”
我用力盖上更衣柜的门,盯著他:“你想听我说出什麽原因?”
“我想你自己说。”
“行了你!”我不再看他,“有些事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我出去举杠铃,健身教练罗宾走过来:“噢本!好久不见了,去哪儿啦?” 他边说边摸上我的手臂和腹肌,“你的身体还是那麽漂亮。”
“谢谢。”我淡笑。这个罗宾是个精彩的人物,早先是健美先生,但是个双性恋,还对东方男人情有独锺,时常在我这儿献殷勤,但礼貌地推了他几次後,他心里也有了数,可还是时不时过来暗示明示,对此,我向来一笑置之。
郑耀扬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脸y了y,随即来到我旁边的坐势推举器上练起来。
罗宾久不见我,有点过分热情:“本,我想给你介绍一个特级营养师,他会使你更完美。嘿嘿,这是谁?”他看到郑耀扬,眼睛开始放光,但对方冷若冰霜,他没敢立即上前。
我微笑:“一个朋友。”
“他看起来挺棒的。”¤自由¤自在¤整理¤
我看了看郑耀扬的侧脸:“罗宾,别打他主意,他可不
好惹。”
“是的,我看出来了。”猛男笑著很狂,“本,他是你什麽人?”我们身上都有瘀痕,是挺可疑。
“哼。”我笑得有点不自然,“小战况罢了。”
罗宾像抓了我把柄那样开心:“噢,小矛盾小战况,本,你差一点就骗过我了,只差一点。”
“滚你的蛋。”我笑骂。 晚上要不要来?”罗宾突然递给我两张卡片。
“怎麽,想引我入狼x啊?”
“我是好心介绍你个好地方,很酷!这是内部入场券,省得你们在酒吧门口排队按手印进场,记得跟你朋友来。”罗宾诡异地眨眨眼。
我低头一看:神秘园。啧,这名字取得可真够没水准的。想必又是个糜烂低级的场所,我想我跟郑耀扬现在都不大习惯这种地方了,但去去又何妨,我在曼哈顿的日子还能过几天?
直到流了一身汗,冲了澡出来,已经是黄昏,我和郑耀扬去喝了杯咖啡,然後去吃法国菜。
“跟香港那边你怎麽交代的?”餐间,我问了他一句。
“你在为我担心?”
“别自作多情。”我严肃了些,“你会不会──太冲动了一点?”
“你指什麽?专程飞到美国来吃法国菜,还是购成业股份的事?”
如果意志薄弱一些,很容易就被这类懂得狡辩的人疯,但不用想去改变对方的本性──这绝对是本性。
看我没搭腔,他又说:“我倒想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过河拆桥?”
“什麽意思?”手仍在专注地切蜗牛,跟郑耀扬这样的人处久了,什麽话听在耳朵里都能处惊不变。
“你让我帮你铺好後路、清理後顾之忧,然後自己逍遥地去意大利,从此我郑耀扬就p都不是了,对麽?”
我终於不再无动於衷,抬眼直视他:“那你说,你要我用什麽东西来跟你换?话先说在前头,别代价太高,否则我会找别人。”
“陈硕,我看你是太不知好歹了。”他的口气转冷。
“你到底想要什麽?满足报复心、征服欲?”我轻笑,“还是感情?性欲?”索性把话摊开了,放下刀叉,抱手靠上椅背等著他发话。
“凡是你有的,我都想要。”他静静地说。
我的心无由地一震,浑身毛孔贲张,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然後我说:“如果我什麽都没有呢?”
“那就不是你了,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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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最不明智的行动就是去了“神秘园”,门口真有大帮人排队登记按手印,我递上两张卡片顺利入场,里面充斥雄性的汗味,y乱的氛围瞬间包围感官,放荡的人群脱了上衣挤成一堆狂舞热摇。
郑耀扬稍稍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泰然自若了,这世道已经很少有事能让他抬一抬眉毛了,看来这也算一件。
“嘿,你好吗?”一个健壮的男人上前来摸住郑耀扬的脸,我以为他会发怒,但没有,他只略皱了皱眉往後退了一步。
“日本?中国人?”对方锲而不舍地追问,看来郑耀扬蛮讨老外喜欢。可照当时的情形我笑不出来。
“走吧。”我说。
他第一次没有表示异议,跟著我转出来。
“你以前就是跟这类趣味的人混在一起?哼,健身教练。”一出巷口,他就发作了。
“接受不了?”我笑,“这种地方美国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