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心环一惊,手中的纸盒瞬间散落一地。
浅米色水磨石地面上,如我要求一般的嫩粉色裙衫从礼盒中露出端倪。那如云雾般的轻薄质感,如朝霞般的甜美色彩开始诱惑我,仿佛在说:穿上我!穿上我!
我凄然一笑,示意心环帮我换上。
……
刚刚穿戴整齐,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了玄的声音:“小姐今天早膳吃得好吗?”
一旁的刘管家忙回道:“吃得好,膳房送过去的六样菜品和冰糖燕窝粥,小姐都吃了大半。”
玄高兴地说:“是吗?那可要好好奖励膳房的人了。”
“少爷,您一早上朝,可还没吃早膳呢!我这就吩咐膳房给您做去。”
“也好,让他们送到小姐房间吧!”声音越来越近,“我就在这吃。”
“是。”
不等我换下这身嫁衣,蓝若玄便以大步走了进来。
“听说老凤记已经把做好的嫁衣送了来,你试过……”一眼看到盛装的我,玄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心环知趣地退了下去。
蓝若玄被眼前仿若不知人间烟火的精灵般的我震慑了。这裙衫的款式我是按照最喜爱的希腊神话风格设计的。简单的罩袍式设计并没有显得过于单调,相反更衬托出了主人轻灵的气质。轻盈的卷发掏出了几缕用同质地发带随意地绾了个髻,上面扎了一根白色珍珠发簪。在嫩粉色的衬托下,我的脸颊不再苍白,而是均匀地呈现出诱人的嫣红。浅麻灰质地的靴子,宣告着我轻灵气质之外的潇洒、不羁。这样一个人,即便是酷爱时尚杂志、t台走秀的我也感到了强烈的震撼,何况是两千年前的古人了。更别说还是一个爱着我的人。
我扬起勾魂的一笑,用甜美的声音问他:“玄,我美吗?”
他呆呆地说:“这就是你设计的嫁衣?”
“是啊!”我围着他转了一圈,轻盈地跳起了华尔兹。
玄突然一个箭步,准确地将我揽在怀里。在我发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然,我真想把你关在这兰院,不准任何人见你!我又想把你变得很小,放在身上随身带着。你这个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一边说着,一边辗转地啃噬着我的耳朵。
“我看你现在是想把我吃了吧?”我好笑地推开他。
“是的,我真想现在就吃了你。”他大方承认道,“不过我要等到我们的新婚之夜,我要让你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然!”说也奇怪,自从那天去了山里,蓝若玄就一直叫我然,而不再用汀儿这个名字。
一听到大婚两个字,我垂下了双眼。三天前的一幕又y魂不散地浮现在眼前。
“玄,我想请画师为我画像可以吗?”
“画像?”
“嗯,”我点点头,“我想把这美丽画下来,行吗?”
文院。
蓝若玄是一个广纳天下贤才的人,在这文院中供养着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其中不乏真正具有才能之辈(当然还有武院,此刻靖宇就被调入那里当差)。比如坐在我面前的这位画师:闻天赐。他这名字起得可真好,仿佛一身的才华都是天赐一般。这位才华横溢的画家,此刻正在专心致志地为我画像。一旁帮忙磨墨的小厮不时地偷瞄我,以至于好几次将墨溅了出来。而闻天赐画我的时候,则目不斜视,仿佛眼前是一座雕像、一朵奇花、一片美景、一抹夕阳,独独不是一个女人。
好一个闻天赐,将来必有所成!我心中暗暗思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天赐停下手中画笔,将画像呈了上来。
不愧是天赐之才,这幅画真实地再现了我的风采。画上的人栩栩如生,神采飞扬,充溢着幸福的气息。这样的画,若有机会流传下去,定会成为稀世之宝的。
“谢过先生,汀儿告辞。”在他们的心目中我仍是蓝府的大小姐,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仍沿用着这个名字。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他说:“先生的技巧、手法出神入化,汀儿只想提一点建议:若是先生能够将光影捕捉下来,岂不是更加完美了?”总是觉得西方的油画更能捕捉光影变幻,希望中国的水墨画在这方面也能有所体现。
身后,闻天赐的目光直s过来,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将我看入了眼底。
夜晚,我支开了心环和其他下人,抱着蓝汀儿藏在床榻中的黑玉石箱,站在了清冷的月色之下。
“嘶!”石箱中的画被我一张张的焚烧于火盆中,几百张画片刻就燃成了灰烬。最后,我拿出今天画的画像,不舍地看了几眼,终于还是投进了火盆。
“汀儿,”我望着寒月说道,“天上冷吗?我为你设计的嫁衣你喜欢吗?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宁肯失去生命也要阻止蓝若玄陷入痛苦的深渊。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同样的决心守护他。因为,我爱他!”痛苦地许下承诺,冷月似乎也不忍再听,唤来一片云彩遮住了自己。
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在石板上跌落得粉身碎骨。如同我不再完整的心。
第18节:第五章 替身(3)
距离大婚还有三天。
这些天,蓝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团,院落里到处都挂满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