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办法,逃。”我淡淡地笑了笑。
“逃?谈何容易?”惜瑶双眸一黯,淡淡地摇了摇头:“先别说能不能逃得过护送的五百名禁军,就算真能逃,我也不能走。”
“为什么?”吉祥急了,也顾不得主仆有别,涨红了脸争辩了起来:“嫁给萧佑礼能逃,嫁给南宫澈却不能逃了?这是什么样道理?我不懂!”
“吉祥,萧佑礼与南宫澈是不同的。萧家的婚我逃了,大不了四哥多给萧家一点封赏,再把若水姐姐推上后位,就可息事宁人。”惜瑶柔美的小脸上布满了悲哀:“可是,南宫澈那里,事关两国的颜面。我若逃了,闹得不好,两国的百姓将永无宁日。我又岂可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那么多人的性命?”
“公主……那怎么办?”吉祥听得傻了,泪水挂在脸上,怔怔地瞧着她:“嫁也不能嫁,逃又逃不掉,岂不是真的只有……”
“惜瑶,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顾自己,刁蛮任性的小女孩了。”我惊奇地打量着她,忍不住夸了她一句。
“可是,我宁愿永远也不要长大。”惜瑶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充满了痛苦与无奈:“成长,原来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放心吧,我都想好了。保证既不让你和亲,又不会失了两国的颜面,引得双方兵戎相见。”我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淡淡地微笑:“你只要安安心心准备做个待嫁的新娘,下辈子跟张幄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你想怎么做?”
“吉祥,你怕不怕死?”我不答,转了头去问吉祥:“如果让你为了公主,去犯欺君之罪,你敢不敢?”
“我不怕,为了公主别说只是欺君。”吉祥激动得把头点得差点要断掉:“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昭王妃,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我吉祥要是皱一下眉头,都不算是人生父母养的!”
“没那么严重。”我轻笑,转回头再望向惜瑶,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过是找人代嫁而已。”
“代嫁?谁?”
“天机不可泄露。”
日子在忐忑不安中飞快地滑过,转眼间明天惜瑶明天就要出嫁了。
直到收拾好了一节,在进宫前的一刹那,才突然惊觉——我千算万算,却把翠羽给忘记了。
在明天那么重要的场合里,我要是带着它过去,那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
怎么看,都透着诡异。可如果不带它,我怎么回现代?
再说,这次离开,我根本就没打算再回王府,哪里还有机会来带走它?
怎么办?我咬着唇徘徊在鸟笼前,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惜瑶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你就别再担心了,还是早点进宫,多陪她说会话吧。这次一别,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了。”
我一惊,回头——君怀彦悄悄地站在我的身后,目光中闪着似乎已d察一切的光芒,浅笑着注视着我。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来了好一阵了,也叫了你好几声,”他淡淡地回答:“你心事重重的,哪里会注意到我?”他半真半假地凝视着我,其词若憾:“我发现,只要你有心事,就会来看它。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它重要?”
“是吗?”我讪讪地笑,别开目光:“我自己怎么不觉得?再说了,我哪有心事重重?高兴还来不及呢。”
“做到这个份上,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君怀彦忽然收起笑容,微微皱眉:“小雪,我不喜欢你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知道了我的计划?
可我明明很小心——为了怕露出行踪,甚至放弃了亲自到鹿城一探虚实的机会。
而且,为免人多口杂,除了云书雁,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他不可能会知道。
他只是凭着对我的了解,胡乱地猜测罢了,他在套我的话,我不能上当。
“我哪有做什么?”我强抑住心虚,极力地辩解:“这几天,我都呆在家里和学校,哪里也没去……”
君怀彦脸上又现出那种莫测高深的微笑:“什么也没做那就更好,安安心心地进宫陪陪她吧。放心,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事情会很顺利,她以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事情会很顺利,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老觉得他意有所指呢?
糟糕!难道他真的发现了我的计划?知道我要帮惜瑶逃跑?他在给我暗示?
听他的口气,分明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是,一旦我带走了翠羽,岂不是在告诉他——要走的那个不止是惜瑶,还有我?
如果是那样,他还会坐视不理吗?
“要不是你打岔,说不定现在我已经在宫里了。”我垂下头,不敢再去瞧翠羽,直直地从他身边走过。
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事有轻重缓急,惜瑶的出嫁迫地眉睫。
而带翠羽走,还有时间和机会——我大可等云书雁在昭王府站稳脚跟后,再想法子托人帮我把它带到大秦去。
也可以在事过境迁之后,传信给晓筠,让她替我想法子……
这一晚在与惜瑶持手相对依依惜别和碾转反侧中渡过。
正文 一切都很顺利
似乎刚刚闭眼,天就亮了。
吉祥和如意两个丫头侍候着惜瑶穿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