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未动声色,心底滋味难辨。牢中灌水原本为的就是拖延残命,这原是军中教训之一、应对的都是鲁莽的男人,如今用在她身上也是两可之心,死了,是族法,罪有应得;活着,不过是为了惩治那不肖之子,却当真不料她竟也会伏地饮那泥浆之水!热孝通奸,证据凿凿,似她这般家教的女子就该羞愧而死!可她竟是不知羞耻还是想活!活下去要做什么?难道还不明白,这一辈子的路她已经走死了么?!
玲珑不觉老太太的心思,只知将自己从馨竹园得来的信儿如实相禀,又道,“还有一桩,大奶奶身子有些下血,大夫说气虚下陷,肝火重,此刻倒不碍,若是连日不止,怕是不好。”
“哦?”老太太略蹙了蹙眉,淡淡道,“不可大意。”
“是。”
老太太用完了汤,漱了口,正是想在榻上歪着歇一会儿,就见徐婆子又走了进来。这一回那浑浊的老眼中甚是欢喜,弯腰附在老太太耳边道,“回老太太,二爷说他应下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