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带他来的。咬着唇,胡思乱想间,队伍已启程。也不敢太出格,轻夹马腹,随着大军缓缓前进。
“博珍儿。”一声熟悉又宠溺的声音传来。她立刻回头,耀眼阳光下,一位身穿黑色盔甲,面如冠玉的青年含笑望着她。
“三兄……”她立刻策马回身,无限委屈地扯着青年的缰绳,“你可算回来了。”
楚元卿看了看自己的手,终是没舍得去揉弄她的发心,只一句,“我家博珍儿长大了。”
可不是,走的时候还是个犹带稚气的小姑娘。一年未见,出落得如此光艳照人,眉若翠峰簇,腮是香雪凝,煜煜华光丽色灼灼。
兄妹两许久未见,自然是一肚子的话。
楚元卿对着她笑得温柔,斜眼望向慕容洛的时候,却是玉面含威,一身清冷高华的气度吓得可怜的慕容小郎收紧了一身的皮子。
“博珍儿。”他招她凑上前来咬耳朵,“那个鲜卑小子,嗯?你想招他做驸马?”
她哼了一声,高傲地仰着头说道,“我景康公主要招驸马,却是还是得找一个有正室范儿的。只许你们男子纳妾,难道不许予堂堂大楚公主蓄养面首么?”
饶是楚元卿这一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人物,听闻自家小妹惊世骇俗言语,也是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后头传来一声闷笑,意外的熟悉。
好家伙,她道是谁,这个要笑不笑的带着嘲弄的声调,除了那个混账,还能有哪个。
粉颊晕红,一双因为瞪他而格外显得圆溜溜的杏眼水汪汪的,仿佛含情妩媚。还未及笄的小少女,头发还不能完全挽起,便随意梳了个灵蛇髻,青丝蜿蜒滑落,零零星星地插了几枝珊瑚梅花钿子。天然去雕饰。
嗯,还有某处,虽然还没到峰峦叠嶂的地步,但是照此发展趋势,日后定是蔚为可观。
博珍只觉得心里一股气发作不出来,仿佛有一双猫爪子可劲地挠着自己,却无能为力。愤愤地又瞪了他一眼,甩开头不再看他。
楚元卿看着小妹一双春葱似的小手都快在马缰上绞成结了,轻笑一声,“博珍儿,说来这慕容小郎,为兄倒是觉得酷似某人呢。”
是有那么一丝影子。鼻梁挺拔,眉目深邃,线条刀削斧凿般的流畅。只是还并未能像那人一样,一身妖孽般冷清又偏执的气质,危险又吸引人;面容也似乎少了那么几分味道。骑射更不用说了。至今他还蝉联羽林卫骑马射猎第一的记录。
“不,哪里能一样。”他瘦了些,但是由于这沙场洗练,更凸显了他芝兰玉树一般的灵俊,也学会掩饰了那种执拗的阴暗,萧疏清朗,是经历了血泪战争后的明了体悟。
说罢她便懊悔起来,不敢看三兄若有所思的轻笑。掩饰一般地低下了头。
等庆功宴过后,定要他好看。
她景康公主,可是相当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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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掏空……被空虚淹没不知所措……
只能保证大家下一章肯定有肉……看着我真诚的眼睛……
肾虚ng……可是我真的好萌他们这一对啊!安排了好多好多的y,大家要是觉得萌萌哒就给我留言啦好不好qaq……
我好困就先去睡啦,明天再看有木有错别字orz
晚安小天使们~(づ)づ
画堂春4(h)
觥筹交错,丝竹歌舞声声。
大军凯旋归来,京畿军归来将将入营,午后,连近年体弱多病的楚帝都亲自出面在营地犒赏三军。庆功宴便也顺势摆在就近的西山围场。
酒杯在指尖把玩,却迟迟不饮下去。酒也是好酒,酒浆浓醇如琥珀生光,香气浓郁醇厚。玉案前百味珍馐,白玉碗象牙着,皇室富贵气象。一笑,倒不若西北之时,他们烤的滩羊美味。
酒过三巡,倒也有些面酣耳热。一列彩娥歌女表演完毕徐徐退场,便又有少年的世家子提出愿意表演切脍,以飨佐酒。
楚帝难得也是高兴,挥手便令年轻力壮的内侍抬了刚刚进贡上来的大鲜鱼。足足一钧有余,正当秋季,肉质肥美,令他们当场切脍。
这些少年郎,刀法倒也还好。下手颇为利落,挽起劲装袖口,手起刀落,一片片菲薄透明的鱼肉便被片了下来,水精脍缕薄欲飞。伶俐的内侍便上前盛出,和着御厨秘制的香橙金齑,又调了醋汁香草捧到众位宾客面前。缕飞绿鲫脍,花簇赪鲤鲊,倒也令人食指大动。
楚元卿本应该坐在上首尊位,只是庆功宴中,饶他是皇子至尊也不过是小小一名偏将,竟只和沈长歌坐于一处。饶有兴致地用手中象牙筷挑起一片,晶莹剔透,“长歌,他们的刀法,远远不及你呀。”
他淡淡一笑,饮下杯中醇酒,也吃了一片。“秋鱼肥美,倒也可以一食。”
当时他年纪还小,剑法刀法在集贤院中已经是一流。同窗饮宴,总爱叫他切脍。实际上明明有专门的仆佣,不仅刀法了得,还能节奏地切凿出打击乐的旋律。与大型宴席上的世家子表演不同,他们叫他切脍,不过也是为了折辱他罢了。
倒也不以为意。只当做练习罢了,沈家剑法切出来的鱼脍红肌白理,轻可吹起,薄如蝉翼,入口即化。脍缕轻似丝,香醅腻如织,呵,倒也不埋没。
只是想起那些悠久的记忆,潮湿阴暗得几乎要发霉。唯一一片净土,竟然是那个小小的女娃娃,粉雕玉琢一般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