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见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白夜,哀伤与恶劣交织,还带着冷静和诱惑,竟能逼得他做出完全不在计划中的事。
碰了她。
他对性事天性比较冷淡,不论是暧昧还是真正的床事,一般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和人的身体接触并不能让他觉得有太多愉悦的感觉,除了亚莲的干净,她却让他……失控了。
沐浴时,看着自己浑身的欢爱痕迹,他银眸里闪过一丝冰冷。
爱欲对一名修道者而言,是最不需要的东西,甚至会影响心的坚定。
何况白夜,就像一个未知数,他并不知道和确定她的存在会让这盘棋变成一个什么局面,就像他彼时并不知道‘父亲’为何要暗中监视他,只以为是为了军火控制权。
直到她脱离他身边,要带走亚莲,以及白狼和黑手党对此事的插手,他才发觉,他也许正在渐渐失去对白夜的控制。
不是没想过要除掉这个‘未知数’,但亚莲被煽动得即使再憎恨她的‘遗弃与背叛’,却依然对她下不了手,也许,她了解那个孩子,比他更多。
而他……
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神父垂下眸子。
人是如此复杂,有些东西,也许连神也无法拥有答案。
只是我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顺其自然吧,东方野蔷薇,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或者说以色列十诫崖上的一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亚莲摔下悬崖,他没有想到她会因此倔强到宁愿与风墨天玉石俱焚,也不让k好过的一步,连带着‘父亲’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
他安排在那里的人救回了亚莲,却没有带回她。
听到消息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瑟瑟落下的声音,他没有深究,也不想深究……或许是不能。
只是再次回到那层开满野蔷薇的墙下,安静的……坐了一天。
看着那常青藤沾满夜露,教堂古老的钟声慢慢回荡在静谧的空气里。
生活总在继续,时间并未因少了任何人而不再继续的流动。
亚莲的伤在好转,在得知后来的一切后,那孩子变得很沉默。他并不想逼迫他,让他安静的在意大利的乡下养伤。
他也没有告诉他,尸体没找到前都是失踪,并不意味着死亡,即使这听上去有些荒谬。
不知为何,他每次在做弥撒时都觉得,那朵墙头上的野蔷薇并不会那么轻易的零落。
是的,她回来了。
出乎他意料的成长得更加出色而惑人,头发长了些,那种淡漠清艳的面容与气质让人忍不住侧目。
他并不知道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对她的出现并不感到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杀意的厌恶。
即使她带回了‘父亲’最看重的‘祭’风墨天。
风墨天和父亲的斗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也是在他们姐弟失踪的这一年,他才得到了‘父亲’的那些过去往事和她的全部过去的资料。
如果说风墨天(零尘)像地狱里的堕落的路西法,那么白夜l,一个未知之数,破坏人间一切污秽事物的职责,本该安坐天堂,却被恶魔强行拖入地狱,共受焚炽。
圣经里gl的仁慈让她在为惩罚埃及人与罗马人上与主起了分歧,而受罚。
而这一次,gl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白夜心狠,手却不够重,可若是她和他们一样,大概也就不会是那个‘变数’了。
神父看着手里的资料,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一直处理得很好,父亲和风墨天的斗争这件事上,他从未暴露过什么,连父亲都从未怀疑他的‘忠诚’,毕竟他是他的儿子,不是么?
只需要一个契机,在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便能将该送回地狱的,全部都送回地狱,恶魔本就不该留在人世间。
塔罗早已是一片污秽肮脏的源泉之一,丧失了最初的宗旨,那些人全不该再存在,就像陷入泥沼中的他一样……
再一次见到她,他也再一次,违背了主对持俸修行者的要求,不顾她的意愿抱了她。
温暖的、柔软的、只在她的身上,他闻见了同类的味道,教堂里的野蔷薇香气。
固执的gl依旧还是不愿意照着别人安排的路走,她的行为让‘父亲’终于还是无法忍耐了的下达了对她动手的命令。
为了那份记载着当初‘父亲’一切的秘密文件。
看来,逸月并不如父亲说的那样爱着他。
所有的一切安排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莉莉丝的监视和逼迫,都在宣示着犹豫只会让一切功亏一篑。
他记得那个在瑞士的雪夜,她看着他时眼睛从愤怒到平静,有些是彼此都不懂的东西。
他当着莉莉丝的面,扣下了扳机,那瞬间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没有泄露出什么,只无声的看她慢慢的倒下,唇边的笑带着一丝无奈与嘲弄。
他回到住处后,再一次在雪地里安静站了许久,听着瑟瑟雪落的声音,让自己的世界寂然。
关于‘救赎与牺牲’这几个字,在我们的世界也许是不同的定义。
忽然清晰的明白,没有谁该为谁付出什么,这是他的信仰,却未必是她的。
望着茫茫大雪,神父慢慢闭上隐忍的眼。
他唯一能给的只有“对不起”,还有……
不,什么也没有。
这是主的降罪,因他的心动摇与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