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就是为大王广选美人的马车,冒犯了美人就是冒犯了大王,奴隶只好用尽全力把马偏向另一边。
却不知另一边居然站着一个模样秀气的少年。
他朝着那人大喊:“快让开!”
而这时那疯马不受控制地扬起了前蹄。
下一刻她只觉头顶掠过了一片阴影,浑身像是被定住了般,是动弹不得,只听得到如雷的心跳声,突兀地响彻着。
嗽。
从远处飞来了一个套索,圈住了疯马的脖子。
正在这时,有人圈住了她的腰,灵巧地翻身,避开了疯马重重放下的蹄子。一番惊心动魄之后,她狂跳的心也终于恢复了能放下了,意识到腰间有一只手臂紧紧地勒住了她,她慢慢地转头,刚想道声‘多谢’时,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此时写满了担忧.......和微怒......
是姬忽......
他怎么会在这里?
“呃.....你.....”要命,他勒着她腰的手越发重了,都不能呼吸了。
他冷哼,俯身,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飞快地吐着:“回去再收拾你!”那灼热的呼吸与低语,密不透风地传来,烧得她双耳绯红。
“我......”
他丢了个毫无商量的眼神:“快些回去。”随后松开了在她腰间的手,朝着田相的马车走去。
这时一根筋已从人群中挤出,护在她周围,一板一眼地劝道:“主子,快回去吧。”
也是,在这里也不安全。
只是小**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霸道了?
赵瑶腹诽了几句,无奈地点头,拖着脚步跟随着一根筋走了。
没走几步,那马车上的奴隶长长地吐了口气,赶忙下车,对着姬忽叩拜感谢:“多谢义士相救......啊!”话音未落,那奴隶的背上就吃了一鞭。
紧接着,一个衣着紫色华服的中年男子紧绷着脸,在女奴的搀扶下缓缓下车,神色倨傲地握着鞭子,朝着跪地的奴隶慢慢走去。
那奴隶大惊,匍匐在地:“丞相大人,小奴该死,没有驾好马车,请大人治罪!”
丞相。
这就是左右齐国的丞相啊。
他黑发白须,神情武威肃穆,凛然不可犯,与阴险的信阳君不同,他的目光炯然有神,毫不掩饰他勃勃的野心。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接受惩罚。”
那奴隶呆滞地抬头,含在眼眶内的泪不断地掉落,因为他看到丞相已把鞭子交到了一旁的女奴手上,那便意味着,今天他是定要死在这鞭下了。
啪啪。
一鞭鞭如雨点般落下,人群中不少人半闭着眼,不忍去看已被抽得血肉模糊的那个奴隶。
唯有田相依旧神色不改,淡淡地对着姬忽笑道:“本相从来都是赏罚分明之人,自然也不会忘了义士相救之恩。”说完,还朝着姬忽微微行礼。
“不敢。”
“嗯,刚才降马一出,真是让本相见识到了什么是少年出英雄啊。”田淙摸摸胡须微微笑着,一双眼睛透着精亮。
“丞相谬赞了。”姬忽也笑了,“鄙人早年出游六国,也略懂些皮毛,这马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才会如此,今日能用来解丞相之围,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出游列国啊,嗯,本相很赏识义士,不知义士可有兴致去本相府中一坐?”
姬忽做了恍然大惊的神色,深深作揖:“能得丞相相邀,不胜荣幸。”
远在人群的赵瑶轻声‘呸’了一下,这厮还真是能演啊。
之后也不知他又说了些什么,竟坐上了田相的马车。
众人见状,原本想要观赏美人的兴致也渐渐消失了,不一会儿人也散了大半,一根筋适时地提醒着她:“主子,该回去了。”
“姐姐!”
不远处的阿宝不停地挥着双手,拼命地挤过人群。
大半月不见了,阿宝长高了不少,也黑了不少,不过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朝着她嘿嘿笑着:“姐姐和怎么也来齐国了?”
“我啊......”刚想说话,背后的一根筋用剑柄戳戳她的腰,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阿宝眨眼,豁然开朗似的嚷着:“哦哦,姐姐是不是知道了公子在齐国,所以才来的?”突然他凑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公子就在附近的驿站,姐姐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公子啊?”
他的眼神.......
赵瑶愣了,这小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驿站?”
唔,后腰好像又被戳了一下。
“是啊,公子又不喜欢这些美人,其实姐姐,公子喜......”阿宝正兢兢业业地为他家公子吆喝,话未说完,就见眼前的人好似受了什么惊吓,猛然出声。
赵瑶转身,狠狠地瞪了眼,该死的一根筋,这次下手居然这么重。
不想始作俑者毫无愧疚之色,硬邦邦地丢下一句:“主子,该回去了。”
说完,又面无表情地提起了长剑,那意思好似在说——你若不回,我就继续戳着,哦,还是更用力的。
这.....算是威胁吗?
意识到这点的赵瑶,无奈地摇头,而后转身对着阿宝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啊。有空的话,我会去拜访公子的。”
“嗯,我会转告公子的。”
望去她远去的背影,阿宝又认认真真加了句:“姐姐,一定要来啊。”
见公子歧?
赵瑶轻叹了声,她倒是想见见故人啊。
但是.......
现在的姬忽是越来越霸道了,估摸明着是不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