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碍…
慢着!
画风、笔法相近?
难不成……难不成那个他们口口声声要找寻的春色山人会是她和母亲要找寻的哥哥翟风?
她心中既惊且愕,一时忘了反驳,只能怔着小脸发傻。
可能吗?踏破铁鞋无觅处,不料得来全不费功夫!
春色山人……会是哥哥翟风吗?
“哼!怎么?在我面前还想狡赖?本王看上你的画是你的荣幸,你竟然还不识抬举?”李琛脸色一沉,俊脸凝结成霜。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怕不成熟的画技辱没了先父,才不愿张扬自己的身份……”她低下头,被他忽然变脸后的沉冷吓到了,这位安乐王的性子着实让人害怕。
但尽管惊慌,她心里仍因有了哥哥的消息而微微兴奋。
也许,先假扮是春色山人,就能找到翟风也说不定。
是的,不如先将错就错吧!
反正听安乐王的口气儿成是要她作画,其他的事她或者没自信能办到,但绘画正是她最在行的本事,绝对难不倒她。
况且,到目前为止她大概可以猜出春色山人在京城里有多么炙手可热。只要紧抓住这个线索,就不怕找不到翟风了。
“还怕辱没了你父亲?你都敢画出那种画了,这些虚伪的话就别再说了。”李琛冷笑地说。
“是……”翟云正处在兴奋之际,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
“不过,说实话,你画的那些图当真是天下珍品,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临摹来的?该不会是你的亲身经历?否则怎么能将‘那些’画得如此生动迷人?”李琛将牡丹图搁在桌上,直勾勾地盯着她略嫌苍白且俊秀得过火的脸庞,对她这般斯文羞涩的书生能画出让人血脉债张的秘戏图感到兴味不已。
瞧他那副生嫩样,怕是从未碰过女人吧,何以能将房中男女的嬉戏做爱刻划得这么奥妙?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呢……王爷指的是哪方面的画?草民作画向来以临摹为主,写意为辅……”她愣愣地解说着。
“哦?实在看不出你这娇弱模样也是个fēng_liú才子,我懂了,定是我太小看你了,想必以你的佳容俊貌,女人们都会自动送上门吧!哈哈哈,好极了!既然咱们志趣相投,那日后就更好相处了。赵奇,叫总管帮翟兄弟准备一间上房,好让他安心住下来。”李琛心头一喜,转头向立在一旁的赵奇吩咐道。
什么?他竟然要留下她?翟云微惊。
“住下来?王……王爷,草民不能住这儿,草民的母亲身染重病,还得筹钱请大夫……”她心中大急,连忙道。
“嗯!我懂了,原来你画那些图是为了替你母亲治病哪,那不成问题,我会派人去将你母亲接来,王府里就有优秀的大夫,保证治好你娘的病,你就安心地为我多画些好画就行了。”李琛豪爽地说着。
“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竟然替王爷画画就能住在这么豪华的王府中,连母亲的病都有人医治。
“别担心!”李琛笑着拢拢她的肩,道:“你呢,就努力替我作画,到时,不只供你们母子吃住,我还会有重赏!”
翟云被他的欺近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只能强按住内心的惊惶与狂跳,僵硬地点点头。
“好,把你住的地方告诉赵奇,让他去接你娘来。”
“我们……住在如意客栈。”她紧绷着声音道,真希望他那只大手能早点从她肩上移开,免得她怦怦乱跳的心会从胸口蹦出来。
“住客栈?也难怪大家都找不到你了,谁会晓得春色山人竟住在客栈里?真是高明!”李琛惊讶一笑。
“是……”她心虚地低下头。
他先入为主认定她就是春色山人,倒省得她多费唇舌解释。
“赵奇,现在就去把翟画师的母亲接来。”李琛转向赵奇命令。
“是。”赵奇领命,立刻旋身走了出去。
这时,原本被遗忘在一旁的那些女人全都围了过来,大惊小怪地道:“哇!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春色山人哪!”
“好年轻俊俏哟!”
“是啊,瞧他细皮嫩肉的,肤质看来竟然比咱们还要好,真想捏他一把……”
“山人,有空过来含笑楼坐坐吧,我可以不收银两,当你画里的人像……”
“不,我才适合,你画我就好……”
翟云被她们七嘴八舌地说得局促不安,再看看她们毫不介意地半露sū_xiōng,一张脸更是窘成了酱紫色。
“哈哈哈……都回去吧!春色山人不需要你们也能画出让人心荡神驰的作品,你们的姿色还不及他画中人物的一半呢!”李琛笑谑地说着,并唤来总管打发掉这群来自勾栏瓦肆的女人。
“哟,到底春色山人的画有多好,让我们瞧瞧嘛!”她们不甘心地撒娇嚷嚷。
“去!那种画你们还是别看的好,免得欲火焚身,便宜了那些买客。都走吧!今晚本王没兴致陪你们了,我还要向翟画师讨教一下他的画呢。翟云,你跟我来!”李琛衣袖一挥,不再理会那些莺莺燕燕,说着迳自走出大厅。
“是……”翟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
“你那九幅秘戏图我只得到其中一幅,我要你将其他八幅再画出来,我想将其当成下个月送给皇上的寿礼。”他回头瞥了她一眼。
“送给……皇……皇上?”她吓得差点打跌,连忙扶住木雕栏杆惊呼。
“是啊,我想皇上一定也会非常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