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一并咬碎了自己吞吧,有挫骨扬灰的时候,待到那时,不求救赎,只羡心安……
“你现在的表情很像一个人。”一直坐在角落衣服堆儿里不做声的童美突然说,
“谁,”胜玉有些恍惚,
“我舅舅,他也是这样,随波逐流里地挣脱,得过且过里地大义凛然,好似无所顾忌,实际枷锁累心。”
胜玉浅笑,从镜子里收回目光,“你抬举我了。”
童美望她一眼,眼光流向唯曼女主,
“恭喜您和那位男士好事将近。
就是您们牵手时,别想到他的手被dàng_fù十指相扣过;亲吻时,他的嘴被dàng_fù横扫过;温存时,他的老二被dàng_fù濡沫过。”
狠呐,哪里疼就往哪里戳!
唯曼一下气疯。她早看见这个坐在角落里的美少年,更恨,为何世上的美好都会被胜玉这个贱人俘获……
“你又是哪儿蹦出来的野小子!”指着“他”,
童美一笑,“野小子都爱dàng_fù不知道么,”说着,微仰身竟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颗手雷!
唯曼吓得花容失色,“报,报警!”和同样惊惶的小姨相扶逃走。
胜玉笑起来“是颗真的呢。”
童美拔了栓子在板凳上磕了磕,“没火药,绣花枕头,专门用来吓唬人的。”
胜玉接过来好好看了看,“能这么拆开你也算有板眼。”
童美仰头望着“我爸拆的……”
正说着,小店迎来了它今日的第三拨客人。
童美先看见他的,有些有趣,起了身两手拍了拍腰两侧,“你在我身上装跟踪器了?”
显然来人在此见到她也是一愣,眉头蹙得那个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货真价实,才到;真材实料,刚儿踏进这门儿。”童美很实诚地说,又看看他,又看看胜玉,“你还真不简单啊。”
胜玉一直看着来人,
不错,是卫贝玉。她惊奇的不是他和童美是认识的,而是他匆忙赶来……是的,贝玉怎肯轻易现身?
胜玉知道出大事了,和她相关的“大事”只会有一件,舅舅……卫贝玉还算有良心,能坦率及时赶来……可胜玉现在不希望他这样坦率!这只能意味着舅舅!……
胜玉盯着他“是我舅舅……”
贝玉点头“你先莫慌,他现在只是下落不明。昨晚房子那儿失了火,火势很猛,凌晨才扑救完,没有找到尸首。房子后面是荒山,我一早也搜过,目前没有发现。”
胜玉扶住了桌子,“房子里,你是铐住他的么,”
“没有。”
“你觉得这火是他引起的么,”
“不肯定。”
胜玉垂下头,眉心蹙得疼“我希望是他引起的,至少他知道下面该怎么活着……”
胜玉在那发糊的现场整整立了一夜。
那是依山而建的一排木质民居,要说养老真是个好地方。
可如若葬身此地,太凄凉了,
一座大山,唯有星斗陪伴,
一如她立在这月下,
孤身一人,
星斗知道她的惊怕么,
星斗知道她的心碎么,
星斗知道她的无助么,
“放心,一定找到你舅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会叫他葬在这个只有星斗的地方。”
胜玉回头,
满脸泪痕里,
看见凤鸣立在那里,
一样的,
他的顶上唯有星斗,
他,孤身一人。
☆、8.11
11
胜玉这几天生意照做,班照上,尽管心中悬巨石,仍得带着希望稳稳当当过日子。因为她打心眼里不相信舅舅会如此“不值得”地离开人世。胜玉的“顽强”有一半都源自这从小到大眼见感受舅舅的“顽强”:小时候,她以为这种“顽强”叫“固执”;警校里历练出来后,她明白这种“顽强”实际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如今,她看清,“顽强”就是“执念”,舅舅靠此支撑,靠此系命。
再一个,她愿意相信卫家。
这才搞清楚,宠令桃和卫贝玉是异父兄弟,童美是他们的外甥女。他家复杂的血缘关系,胜玉无意详细探知,只一点,他们一些诚意地作为,让胜玉相信他们是真心帮助自己找舅舅。
贝玉给了她解药,那“痒痒毒”彻底从身上解了。实际想来,这层“胁迫”还从未在自己身上发挥效力过。
那个“寻人”的任务也终止了。
这些都是童美告知她的。卫贝玉寻这个承秀也是为宠令桃,虽未明说为何,可从童美叹息的口气里胜玉感知一二,这是家人间的关怀。“我说你像我舅舅,就是指宠令桃,都似顶着千斤重的孽苟活着,实际,真善大义埋心里埋得深。”胜玉仍旧担不起她这句话,不过。那日星斗下他的“孑然一身”叫胜玉触动很深,确有一种“命运同共”之感。
既然“寻人”终止,与许陆两家的瓜葛也就实在没必要再维系下去,特别是那两段荒诞的婚姻。
“胜玉,走了。”
“好,马上来。”胜玉挂断电话向警车走去。
她刚和许丕通过话,约个时间想好好谈谈。碍于舅舅,真实的欺骗原因她不能告知他,但,该表达的歉意,得说。即使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可唯曼有句话还是说对了,六年的“心累”也是实实在在的伤害。
陆羹白也是如此,只不过她给他拨去几个电话都没接。事实。从那日从陆家吃过晚饭出来,再联系羹白他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