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淡粉的颜色,上面还有几颗露珠,晶莹剔透。
“怎么,有人惹你生气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唐枫将莲花插入花瓶,忽而叹息:“过几日连这般娇嫩的花也看不成了……”
虽是在叹息,话中却不见惋惜之意。
白术却没有他的好心情,大手一挥,地上那人却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退下,“遇上什么喜事了?心情这般好。”口气生硬。
唐枫不以为意,“喜事么,自然是那个小家伙!”他笑得满面春风,像是看不到白术脸上的不悦,硬是凑过去絮絮叨叨。
“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和小家伙去泡温泉,小家伙竟然说他不喜欢女人,硬是将贴上来的唐绿衣给推开!”
唐枫笑得犹如怀春少女,孰不知司玥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被唐绿衣缠得不耐烦了!何况她本就是女儿身,自然喜欢男人。
说到欢喜之处,唐枫双颊晕红,转眼瞥见白术的满脸不善,却是稍微收敛了几分,“你放心,我做事终归是有分寸的,他不会坏了你我的大事!”犹如保证的誓言却是当着白术的面将司玥纳入自己的保护圈之内。
只怕这才是他来找他的真正目的吧!
白术脸色阴沉,看不出喜怒,“泡温泉?你们整天都在一起?”
“算是吧,”唐枫坐在桌前,把玩着茶盏,“原本只有我们两个人,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唐绿衣,虽说扫兴了点,结果却是不坏。”
“小四不是有一个妹妹?没与你们同行?”
“几日没见了,小四儿说她与人相约,每天一早就出门了,算起来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对于少了这样一个小美人,唐枫丝毫不觉得遗憾,他只恨为何唐绿衣不也跟着一起消失!
白术却是若有所思,“几天没见了啊……”
见他语气古怪,唐枫人不住看了他一眼,“怎么,莫非有问题?”
白术却是一笑,一扫之前的阴郁,转眼间又恢复成俊美霸气的帝王模样,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岔开了话题:“无事,只是想起来张家惨遭灭门,心中不快罢了。”
唐枫眼色一凛,“你是说剑宫?!”
白术笑得高深莫测,俊美至极的眉眼生动而邪恶,唐枫只觉心中不安,不敢问,只怕触及那最为不堪的真相。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张家的一把大火终究是把什么都烧得一干二净了
韶寻执刀而立,站在唯一的出口之处,不少丫鬟婆子哭嚎着跑过来,却又被重新逼入烈焰火海。
“张寻!张寻!”火海中有凄厉的女声,他愣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张家人给自己的新名字。
可是,他不是张寻,不是张家的小厮,他是韶寻,是剑宫上衍殿的弟子,他最终会进入首星。
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披头散发朝他跑过来,满脸泪水,再也看不出从前的娇俏可人,跪在他面前,“张寻,救救我!救救爹爹!求求你!”
可惜,他不是张寻。
最后一个,这是最后一个,只要连她也死了,他便能回到组长大人身边了……
手起刀落。
真好。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正值后半夜,是人们睡意最浓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门案进行得嚣张却又悄无声息。
宝儿爹是韶寻亲手解决的,毕竟他才是所有人之中的重中之重,其他人都是陪葬的,那个男人苦苦哀求着让他放过宝儿。
少杀一个人和多杀一个人对他来说没有区别,但是上面给的命令却是:一个不留。
大火烧到凌晨,韶寻数了数:七十二,不多不少,正是张家上下老小的所有人数,包括打杂的,这些天他早就将一切都探得底朝天了。
包括宝儿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个朝廷命官,竟然妄想着颠覆剑宫,痴心妄想!
韶寻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大亮,他在路边摊上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四个包子。集市渐渐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谈论昨夜的大火,以及关于被大火湮灭的张家。
有人叹息,有人咒骂,表情惊恐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像是在谈论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呈现出千姿百态的看客心理。
武装整齐的衙役从街道中间匆匆赶过,表情肃穆,热烈讨论的人群立刻一哄而散。
韶寻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便离去,客栈里趴在柜台上的掌柜一见他就笑得两眼眯起,拉着他谈天说地,热情却也太过唠叨。xzz
他走回房间,开始沐浴更衣,等到中午时再下楼已经成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飘摇的裙摆宛若夏日盛开的莲花,清新而纯洁。
掌柜的心中疑惑,却仍是憨笑着一张脸,小姑娘羞怯地开口:“哥哥让我来退房,他晚些时候就走。”
掌柜的立刻想到之前见到的少年,整间客栈唯有他年龄正好,正好可以做这个女孩的哥哥,他嘿嘿一笑:“好嘞!”
韶寻走出客栈,晴了多日的天此时有些阴沉,就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沉闷,压抑而阴森,路上行走之人大多行色匆匆,他的心情却明媚的好像阳春三月。
他等不及了,等不及晚上再走,他要立刻回到组长大人的身边!
韶寻凭借着容貌和年龄的优势,轻易便搭上回雷家堡的马车,短短的途中也遇到过心怀不轨的歹人,他不动声色地躲过。他现在的心情激动又迫切,就像是考得第一名的孩子急于告诉父母,父母的夸赞是对孩子的最好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