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世间人物,无非如此。
他的弟弟也是,这个医师也没有什么两样。
“把最后的那只信鸽也派出去。给廿一带一句话,让他们明日就进山。记住,要把身上的刀箭藏好,只做普通商贾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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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钓的日子依旧过得很不错。
实际上,他在哪里都能过得很不错。即使是眼盲也无所谓。他私心里认为只要有吃有喝就是好地方,况且这里虽然是古代,生产力却还没有那么落后。
这一日他约摸着时间,是到了林子旁边的那颗桑葚树成熟的时候,便起了个大早,想到林子里去。
但是他却没想到会在门口撞见褚锦河,男人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行动无碍。
他身侧多出的那两道呼吸声让池钓心生警惕。
高大俊美的男人微微一笑。
“今日我家里的人以来寻我回京,我有意带陆公子一起回京寻找名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池钓不动声色地暗暗后退一步,惊觉身后却也多了一个人的呼吸。
他的面色冷了下来。
“既然早就有所应对,那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褚锦河朗笑一声。
“公子不必多虑,在下不过在这些日子里见公子素食节衣,生活贫苦。又知所以不忍这等良才美玉埋没山林之间不为人知。欲带公子去京城享一场泼天富贵。”
那两个身强体健的护卫却已经围上前来,半是威胁半是挟持地护在池钓的身边。
池钓无奈地闭了闭眼,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便也没有多做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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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无长物,只有两间带不走的屋子和半篓子杂乱的药草。
甚至没有来得及和村里的人道别,他们一行二十多人匆匆地在早晨的还未散去的雾气里离开。静谧的山村消失在浓浓的白色里,渐渐隐去。好像这段时间平静的生活也被留下了后面。
“慕浊可是舍不得离开了?这破烂偏远的山村之所,又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褚锦河凑近他的脸,用着一种亲密无间的口吻唤他的名字。
他已经换上了一件蚕丝的外衫长袍,长长的外袍拖在地上,露出下面的金色滚边。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惯有的闲适浪荡。
“只是第一次离开这里,所有有些不适应罢了。”
池钓没有动,感受到那人的呼吸扑在他的半边脸上,接着脸上传来属于人手温热的触感。
褚锦河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本那人的一双盲眼并不是纯粹的se里面调出一点点的灰,有种与他本人不符的冷酷意味。
那双眼睛茫茫然地看着空中,好像永远找不到着落的一对鸟。
此刻那人的脸乖巧地靠在他的手心,温顺的,乖巧的,没有抗拒的意味。那一双鸟便也得以暂时安歇在他的手心了。
这的确是个瞎子,不过也是个颇为好看的瞎子。
但是褚锦河要不惜依靠胁迫也要带走他的原因更是不仅仅于此。
就在前些日子,他的好弟弟告诉他,他的身体被那个恶毒的女人下了一种毒。
那种毒粉混在他每天吃下的饭菜里进入他的身体,聚少成多地腐蚀他的筋骨,他的肺腑。也正是因为这种毒,否则他当时受那一刀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当他再次醒来之后,他却发现自己的毒竟然被解开了,甚至那些剩余的残毒也都消失了。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