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后面瞧热闹。
严金鞍自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不由得又羞又恼。一张肥脸涨得通红,把脚搭在一个高大仆从的背上。全部的怒气都冲着对面那个还端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的男人而去。
“你们几个,给我扒光了他的衣服,好好教教他,见到我严三爷该行什么大礼!”
他身边统共跟了五六个仆从,三个少了点机灵,没能在主子面前献上殷勤。便只能朝着对面那灰衣男人走去,摩拳擦掌地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却谁也不愿先动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暗自在心里嘀咕。
毕竟这张脸之前可是没见过,定是从外头来的人,可是又不像是寻常路过的商贩。方才那一番掀桌摔椅的动作,这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如何,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端着手中的那个杯子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
严金鞍又冲他们吼了一句,三人不敢再耽搁。只看那人穿着如此酸穷,也定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况且他们平时都跟着严金鞍作威作福惯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做。其中的一个便伸长了手作势要去揪那人的衣襟。
只是不待他们靠近,那人便轻哼一声站起身来。
“我倒是不知道,你一介小小凡人,要我对你行什么大礼?”
灰衣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而他原本空荡荡的右手中,却赫然出现了一个浑圆的火球。
这火球足有半个成年人巴掌大小,颜色却不是寻常的红hu,而是一种混合着蓝色和白色的颜色。丝丝火焰摇曳着,无风自动,宛如鬼魅。
旁边就有人惊呼一声。
“是天师!这是一位天师大人!”
凡人寿命长不过百年,繁华享尽不过王侯将相。可是若是凡人修了仙,成了道,那就可得造化所钟,增千百年寿元,问鼎天地大道。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修仙的潜质,即使是这样,每年也有无数的孩童抱着一飞冲天的念头去重年山爬那登仙梯。能留下的人却不过寥寥。
后面的人听得这一声惊呼,又看见了那火球,登时就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客栈的掌柜颤颤巍巍手脚着地地从柜台后面爬了出来,刚才他在后面躲得正好,现在倒是口中连求天师大人饶命,又说了些好话。眼睛就往那火球上瞅,心想听说天师法力无边,这一个火球下去他这半辈子经营的小店怕是当场就得被烧得啥也不留。
他倒是不惜命,只是心疼自家的客栈,他这可是预备着传给他儿子的。这样想着他脸上便要哭不哭地挂上了笑,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最要命的是严金鞍,他刚才被仆从围得严严实实。现在他身边那些个人好像见了鹰的兔子似的一哄而散,把他留在了最前面。
严金鞍发愣地被人推搡了一把,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脸埋进长长的绣花袖子里。他身下正是那刚刚被摔碎的杯子碎片,狠狠地扎进他那身皮肉里。他尖叫着扭动起来,好像一堆蠕动的肉山。
灰衣男人却没有理他,甚至连视线也没有因此而向下移动过一分。他径直地越过了趴在地上的严金鞍走向黑木的柜台,把二两银子放在上面。
“要一壶清酒。”
柜台里被留下来的小二抖着手拿出最好的酒递过去。
男人得了酒,便着要朝门口走去。
在路过池钓这一桌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方才池钓虽然看不见,不过光听声音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褚锦河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揪了下来,两人连着几个侍卫一起躲在桌子后面蹲着。
褚锦河先是捂住了池钓的嘴,而后慢慢站起身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