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兴冲冲走出审讯室。在他心里,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是县委书记。
“瘦猴。我去一趟红星饭店。”走出审讯室,他对副所长点点头。
等他一出去,旁边一个公安小声说:“猴哥,你咋这么傻呢?明晓得他和所长不和,你还把案子让他整?破案了,功劳算谁的?”
“所长喝多了,那咋整?”瘦猴有些为难。
“猴叔,怎么样?人抓来没有?”他们正说着,强子带着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回来了。
在门边看到巫山跟着派出所的人走了。强子马上就给大家报告好消息。
报仇心切的润哥,连饭都懒得吃了。
紧赶慢赶,还是落在派出所的人后面。
“强子,你回来得正好。”瘦猴满脸高兴:“你爸爸喝多了,在床上躺着呢。”
“人呢?我问你人呢?”强子没说话。润哥已经迫不及待薅住他衣领,恶狠狠地问。
“咳咳。猴叔。这是邹副局长家的老幺。”强子难为情地说:“润哥,给我一个面子,猴叔是我爸的最得力的助手,放开吧。”
邹副局长!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力,把三个公安给震住了。
在可拉马伊市,邹副局长的权势。比张红军当年在和风的更加厉害。
邹副局长的话,比局长的好使。而且,眼看着,局长就要调走了。邹副局长就是正印局长。至于书记什么的,克拉玛依人没概念,那纯粹就是个添头。
石油人,就是局长这个名称最响亮。
“润哥是吧?”瘦猴也顾不得对方失礼,满脸堆笑:“那小子我们抓过来了,在审讯室里呢。”
“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干嘛?”润哥两眼一瞪:“给我打呀!使劲地打!麻辣隔壁,不整死他,老子就不姓邹!”
“那个,润哥啊。”旁边的公安,简明扼要,把刚才巫山的强悍说了出来。
几个比润哥打赏十多岁二十多岁的人,叫一个年轻人叫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连枪几下就拆了?”润哥也瞠目结舌。
“润哥!”强子也是豁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我知道我们派出所有一套特制的椅子。”
“那个整不好就能把人搞残废,”瘦猴一惊:“这样不好吧,双方有过节,揍一顿就好了。”
“搞残废?!”润哥眼里满是火光:“那样才好玩儿呢!”
红星饭店八号房间里,巫山一出去,这哥俩兴奋不已。
两人伸出手掌,“啪”拍在空中。
要是他们在后世看过港台剧,说不定还要叫一声“yeah”。
“老钟啊,果然,就像你刚才推测的,他不是找上面要不来钱。”向良平也顾不得再矜持:“他说国庆回京师完婚,跑跑项目,那动辄就是上亿呀!”
“你说,他总不成拎着上亿的资金到处跑吧。”钟庭禄觉得遇到命中的贵人:“他的资金,会存在什么地方呢?”
说着,他还挤了一下眼睛。
“哎哟!”向良平正在吃一块牛肉,闻言停了下,兴奋地嚼了起来。结果他忘了牛肉都已经咽下去了,差点儿把舌头都咬坏了。
他抽了一张餐巾,把嘴角擦了擦。
向良平伸出五个手指:“一个亿的资金,二一添作五,一家五千万。”
“五千万!”钟庭禄起先只是想着数字,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我的妈呀,那不是有我现在存款数量的四分之一了?”
“谁说不是?”向良平嘿嘿笑着,把两个人的酒杯添满:“来,咱哥俩干了。”
“好,干杯!”钟庭禄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老钟啊,你说咱是不是老了?”向良平夹起一块土豆片儿:“从小到现在,我最喜欢的还是土豆系列的菜。再说了,人家二十多岁,就是县委书记,地区副专员。”
“噗嗤!”钟庭禄差点儿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喝了一口酒顺下去:“咱才多大的岁数啊?别闹了,正经事儿,他要结婚,你说不知道就罢了,咱该送点儿什么呢?”
“刚才,他说老家巫县,又经常在炎黄吃饭。”向良平也感到为难:“肯定不差钱。巫县。那是我国工业农业改革的发源地呀。我们一年工资,也最多在炎黄吃一顿。”
“巫县?巫县!”钟庭禄把脑袋一拍:“对了,我们粤南经济特区的一把手是谁?”
“也姓巫!”向良平一拍大腿:“叫巫什么来着?巫立行!我的天啦,不会是他的亲戚吧?”
“很有可能!”钟庭禄停下了筷子:“巫立行比我们大上十岁八岁的,是他兄弟的可能性小。难道是他的儿子?”
“很有可能!”向良平又扯过餐巾纸擦擦嘴巴:“这一家人太厉害了。老子四十多岁省级干部也就罢了,儿子二十多岁,已经是副厅行列。巴蜀,那是好多将帅的故乡啊。”
巴蜀系,现在可是红得发紫。巫家人自然也是巴蜀一系。
两个人就这样,把巫山的背景猜出了冰山一角。
“行啦。到时候我就拿一个月工资,再凑点儿,一百块随礼吧。”钟庭禄的心里火热:“其他的,就只有在资金上,无条件支持。”
“也只有这样了。”钟庭禄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我......”
正要说话,房间门被敲响了。
一个服务员的脑袋探进来:“两位。派出所的人找你们。”
派出所?两位行长面带疑惑。
不要说派出所。就是可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