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竹有个小她六岁的妹妹高子珠,初中毕业进县水泥厂当了工人。水泥厂在二区,以前每天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
去年八月以来,水泥厂每天都加班加点。不过大伙儿的劲头很足,因为以前的领导换了,新来的厂长据说是山城人,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和她们这些女工说话的时候,都会脸红。
私下里好像好多姐妹都喜欢他,高子珠也不例外。新来的厂长名字叫杨星河,做起事情来可风风火火的,从不拖泥带水,当月就给大家发了奖金。
从那以后,每月的奖金都在增加,大家的干劲可足了。这不,这个月居然还要加夜班,不过加夜班是有奖金拿的,大伙儿也没什么说的。
昨晚是她第一天加班,高子珠也不觉得累。换班的来了,她才坐上厂里新添置的通勤车。到粮食局宿舍门口的时候,高子珠想到弟弟在家,白天洗澡不方便。反正有姐姐的钥匙,姐夫也没在家,就先去她家洗完了再换她衣服回去,姐俩身材差不多。
就让姜师傅把车停一下,到姐姐家去了。
这个年代的衣服,都是以灰蓝为主,男女的衣服都差不多。姐姐床上有脱下的衣服,卫生间还有哗哗的水声,高子珠还以为是姐姐在洗澡呢。
高子珠有点儿奇怪,大白天的她洗澡干嘛?难道是那个走了?她没在意,反而准备给姐姐一个惊喜,唰唰几下把满是水泥灰的衣服扔地上。
杨厂长说的男女浴室弄好了就方便了,每天就可以洗完澡回家。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卫生间。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反正姐俩没少恶作剧。
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坏了,这是谁?她吓得捂住了嘴巴。这?这不是机械厂那个造反派吗?那时候整天上串下跳的。
崔大牛一边轻哼着歌一边愉快地洗着,想到她即将回来,下面越来越硬。门响了,进来的居然不是高子竹。
慌乱间,他看着眼前少女那稀稀疏疏的几根毛,还有那下面向他炫耀的一条缝,口干舌燥。崔大牛马上站起来,把少女推倒在木盆边就分开腿使劲插进去。还是个chù_nǚ!他更加兴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下面连在一起抱着少女到床上就大力挺动起来。
终于,他嚎了一声,全部给了下面那姑娘。少女一言不发,泪珠无声地滑落。崔大牛以前也弄了不少女人,不是威胁的就是半推半就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崔大牛。你想有个好工作就找我,那个,我先走了。”
胡乱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地走出门。来到大街上,崔大牛又是兴奋又是惶恐。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回父母家去了。
崔大牛的老家在五区中坝乡下,当官后也托人给他妈找了个区供销社做饭的活,父亲就在区公所看门,成了他们梦寐以求吃国家粮的供应人口。
家里的两个哥哥一个在大队当会计,一个在生产队当队长。
崔万山老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回老家,一个个说着奉承话,端茶的端茶,找烟的找烟。虽然是自家种的烟叶,可这些人看向他的眼光满是巴结。今天下午,最出息的儿子居然破天荒地回来了。
他马上从传达室里走出来,笑眯眯地说幺儿回来了?崔大牛鼻子里哼了哼。崔老汉屁颠屁颠地上楼开了门,说声我去找你妈给你弄饭。
崔大牛摆摆手说不用,晚上一起吃吧。崔大牛本来运动过后就有点累,起先在公车上浑浑噩噩睡不着。还是家的感觉好啊,衣服都没脱倒床上睡着了。
五区的革委会主任朱长生就是以前的区委书记,他资格很老,从建区之初就是这里的书记。这人是个性情中人。解放彝山的时候,他是团长的警卫员。那次去和当地土司谈判,对方出尔反尔,遭了埋伏,团长为掩护他负伤了被土司抓去钉了门神。
旅长闻讯暴怒,直接强攻,打进土司的寨子。
当时他看到了团长,眼睛睁得大大的,头上和双手双脚各钉了一颗钉子,活生生钉死了。他哭成了泪人,都昏过去好几次。后来他作战无比勇猛,战斗打完,他也成了团长。
朱长生是个冀北的孤儿,知道团长老家是这里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退役后就到了这里,伺候起团长的父母来。
他管团长的父母叫爸妈,几次要调他去县里也没答应,因为这对老夫妇不想离开故土。
史无前例的运动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当自己的一把手,不过换了个称呼。历次运动都找不到他头上,谁敢动他啊?
朱长生文化不高,不过,巫立行主任的政策他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的。看着那一张张久违的笑脸,那一个个快乐的身影,他也跟着自豪,不折不扣地执行革委会的决定。
前几年崔大牛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养父母,动了恻隐之心,给他们破例解决工作,还给了一套房子。
晚上,崔大牛的母亲回来了。他母亲没有文化,解放前姓胡没有名字,都叫她崔胡氏。解放后,当时工作队的人看到漫山的梨花,就随口给她起了个名字胡梨花。胡梨花看到小儿子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马上拿出一块腊肉就要洗了煮上。崔大牛想到家里没什么肉,平时他也不少吃肉,就不让他妈煮。
“幺儿啊,”胡梨花絮絮叨叨地说,“现在你两个哥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