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用了。就让我一个人呆著吧，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水华没打算放弃，一开始她还觉得是不是湮的小仆小题大做了，可是转念一想她也确实很久没有见到湮了，来看看也无妨。可是刚才，听湮的语气就觉得很不对，她这下是真的不放心了，“湮，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我很好。”湮还在拼命地掩饰。

“这样好了，我就在外面等著你。如果你想见我了，就开门。如果你有什麽事了，就喊我。总之，今天我不见到你，我是不会走的。我现在很闲，真的很闲，不像亚瑟和安格雷，我有的是时间。”

门“嘎吱”一声开了，湮探出半个脑袋，像叹气般说了一句，“你进来吧。”

水华当然不知道，打动湮的，是“安格雷”三个字。

那三个字，仿佛最清脆的三个音符，拨动了湮沈睡已久的神经。自从他从亚瑟口中知道安格雷要结婚，而安格雷竟然也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查证，就相信了。

他真正难过的，不仅仅是安格雷要结婚这件事情，让人绝望的是，他是主动的，他的父亲和魔王大人都给了他选择的机会，是他自愿选择离开自己去和别的女魔共度余生的。

可是，甚至连这也没关系，如果安格雷对他说──

“湮，我们两个男的一直这样混著也不是回事。我想安定下来，结婚生子了。所以，我们结束吧。”

如果他这样说了，湮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可能原谅他的。虽然那样会很心痛，可是为了安格雷，他也能够忍受。

他无法忍受的是，安格雷主动了，选择了和别的魔结婚这条路，却完全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哪怕留下只言片语，哪怕是绝情的话也好，至少也会让湮觉得，他们在一起的这五年，对安格雷来说，并非无所谓的。并不是什麽都不是的。

可是安格雷什麽都没有说，他选择放任不理，就好像那段曾经，在他的生命里，只是一个可以当做不存在的错误一般。

“我真是贱……他这样对我，我竟然还在等著他回心转意。”

“湮……你在说什麽？”

水华有些惊讶地看著湮，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可是的确是，他真的太贱了，五年来，他雌伏於安格雷的身下，拼命用身体讨好他，什麽羞耻的话语都说的出，什麽yín_dàng的动作都做得了。这也就罢了，毕竟情欲是会摧毁理智的。但到了现在，安格雷都已经要结婚了，明明白白地不要他了，他却还是不肯放手，等著一个负心汉回头。

他知道，只要安格雷回头，对他勾一勾手指头，他又会满心欢心地坠入这段万劫不复的错爱之中。

“没，没什麽。”等水华坐到沙发上，湮才问她，“你要喝点什麽吗？”

“不用了。来，湮，你坐下。”

“怎麽了，表情这麽严肃？”

“我担心你啊。你到底怎麽了？听说，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门了？这是怎麽回事……还有，我还听说安格雷从你这里搬出去了，你们是吵架了还是怎麽了？我怎麽觉得，自从亚瑟的问题开始，我们几个的生活就变得漏洞百出了呢。”

过了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锺後，湮才能平复自己澎湃的心绪，整理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愿意有一点点抹黑安格雷。

──贱啊。他原来怎麽不知道，自己还能这麽贱的。

“好吧，水华，我承认，我有一点事情瞒著你。”见水华露出一副“果然，我就知道”的表情，湮才放心开始了他的谎言，“我之前，恋爱了，你们都不知道。可是，那个和我恋爱的对象，嗯，他耍了我，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前不久，我失恋了。失恋以後，我的脾气很不好，安格雷和我住在一起，我的怒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终於，我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了。安格雷还打算继续忍受，因为他认为作为我的朋友，应该在我难过的时候站出来，可是我还是劝他先搬走一段时间，等我的心情好转了，再说。”

谁知道，水华突然伸出了手，摸上了湮的脸，“你真的很难过吧？都……哭了。”

“哭了？”湮机械地重复著水华的话，说完才反应过来，“啊，抱歉，我失态了。”

“没……没关系。”水华也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收了回来，“湮，我不知道你失恋了，还又来勾起你的伤心事。对不起啊……”

“没事啦，反倒要谢谢你。安格雷走了以後，我连发泄的对象都没有了，每天对著墙壁发呆，累了就睡觉，吃很少的食物，也不想动，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长出蘑菇了。”

“噗──你还是这麽有趣。”

“苦中作乐呗。水华，谢谢你关心我。”

水华摆摆手，“哪里，之前我难过的时候，还要感谢你和安格雷呢。”

为什麽非要把他的名字和安格雷的名字放在一起？湮的心里涩涩的，但又觉得有些甜。原来，哪怕看不到那个魔，只要能听到有谁提起他的名字也是好的，心里也是暖暖的，好像一瞬间，他们又被放置在了一起，亲密无间。可惜的是，从现在到将来，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别这麽说，你是我的好妹妹。”

“所以啊，好哥哥，希望你赶快振作起来。我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