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楼赶紧点点头。
于是莫思归把他抱得更紧了,下巴紧紧挨上花倾楼的额头:“还冷吗?”
这下冷也不敢说了。
花倾楼一张老脸彻底被丢得干干净净,他一把搂住了莫思归的肩头,把脸贴在莫思归的胸膛上。东海附近虽然较木萧山要温暖些,可入了夜还是会冷,他若不抱紧莫思归这个天然大热源,恐怕能在一晚上冻出病来。
等莫思归醒了酒,他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莫思归,若是成了亲还这么对自己的伴侣,恐怕十里八乡的姑娘都得被他吓跑。
莫思归似乎有一个目的地,没过多久,他在一处地方停下来,道:“到了。”
花倾楼刚靠在他肩膀上打了个盹,迷迷糊糊睁开眼道:“到了?到哪了?”
莫思归放软了调子:“师兄睁眼看一看。”
花倾楼睁开眼,差点没晕过去。
以前他也是多次御剑飞行过的人,自然没有恐高这一说。可曾经他御剑飞行是站在剑上的,现在被人抱在怀里,随时都有摔下去的危险。他一阵眩晕,勉强咽下了即将涌上喉咙的呕吐感,道:“要看什么?”
莫思归道:“看一看就知道了。”
花倾楼缓了一会,重新睁开了眼,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随处的位置大概恰好是东海附近,月光柔和地洒在海面上,落下一片细碎光芒。
然而最抢眼的却是沙滩上的点点灯光,虽然数量不多,但在上空看来却煞是好看。花倾楼定了定神,一时之间也忘了莫思归醉酒这回事,道:“这是什么?”
莫思归道:“之前听说过的,长安镇附近村落每到这个时候会点灯祈福,没想到还真赶上了,师兄喜不喜欢?”
花倾楼小时候也曾跟着父母去过灯会,那时候花如雪还在世,常常牵了他的手去各种摊贩上买他最喜欢吃的小玩意。灯会虽热闹好看,但还远比不上从上空看的滋味来得更痛快。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的灯,殊不知莫思归在看着他。即便醉酒,莫思归的眼神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甚至要比以往更热烈。
虽说酒壮人胆,像沈禾子这样的人都能把自己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吐出来,可莫思归却偏偏与众不同,越是喝了酒,越要把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藏起来,同时又借着酒劲把平时隐藏起来的那一面通通展现出来,看起来像个小疯子一样撒酒疯,实际上却要比谁都小心谨慎。
一阵冷风吹来,花倾楼不禁打了个喷嚏,随后接连打了好几个。莫思归抱紧了怀里的人,温声道:“师兄,我们回去吧?”
花倾楼拿衣袖蹭了蹭鼻涕,道:“回去吧。”
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继续这样的话,自己的心就要被这小兔崽子弄乱了。
☆、白衣道人一(倒v结束)
“阿嚏!阿嚏!阿——阿嚏!”
一早起来, 花倾楼已经不知打了多少个喷嚏。莫思归惴惴不安地坐在他旁边, 双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膝盖上,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抬眼看他;“师……师兄……”
花倾楼顶着通红的鼻子, 摆手道:“没事, 你师兄好着呢。”
经过前一晚的惨痛经历,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莫思归碰酒了。
别人喝酒,哭者闹者有,一言不发者有, 倒头就睡者有,就连花倾楼他自己,也是那种跑到后山唱山歌的。可莫思归这种喝了酒先闹, 闹完接着变脸,还能各种性格随意切换的醉鬼,他还是第一次见。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恐怕这世上也找不到第二个莫思归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