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手里的银子一出,好些姑娘都回心转意地重新围了上来。
“公子今晚想要做什么,奴家都奉陪到底。”流萤和杨柳二人也重新折回了身来,一左一右勾住了他的臂膀。王希泽得意地挑了挑眉梢,刚要伸手将二人揽住,却见冯友伦砰地一声推门而入。
“不好了!别玩儿了!大哥带人杀过来了!”
“你说什么?”王希泽猛然转过了头去,只听见噔地一声,希吟手中的琴弦也同时崩断了开来。
“我亲眼瞧见的,你大哥带着好些人从大堂进来了,正往楼上一间一间搜呢!”
“他发现你没?”
“应该还没,不过他们已经把所有楼梯口都守住了。”
“该死!”王希泽这下子也慌了神,他先打开通街的窗户瞧了瞧,发现这里太高,根本逃不出去,后又打开一道门缝往外瞧了一眼,果见几个面熟的厮儿已经寻上了楼来。
“怎么办?若是被大哥逮到,可真会让咱们当场屁股开花的。”冯友伦急道。
“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王希泽咬着拇指在房里踱了两个来回,只见王希吟和张子初也不约而同地盯向了自己,仿佛笃定了他能想出什么鬼主意似的。
此时,大约只有角落里专心下棋的范晏兮,没有觉出这千钧一发的氛围了。
“该你了。”范晏兮提醒对面的小娘子。
“可是公子……”
那娘子转回头,看向阁子当中神情焦虑的几人,手中的棋子刚要随意落下,就听范晏兮又道,“下棋时应当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你这一步走错,又要满盘皆输了。”
“……”
王希泽凤目一瞥,瞥见范晏兮身上不知何时搭了条女人的帔子,偶尔落子满意时,还将那帔子攥在手里摆玩片刻。他眼一眯,忽而计上心来,“流萤,杨柳,你俩快脱衣服!”
“脱衣服?在这里?”
“可是……这还这么多人瞧着呢。”流萤和杨柳不知所措地互瞧了一眼,显然对于王希泽这个要求有些难以从命。
“谁脱了衣服,这银子就是谁的。”王希泽再次晃了晃手中的银两,冲着众娘子高举了起来。
娘子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哗啦啦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阁子里,一时薄衫乱舞,衣带翻飞,若是教王希孟瞧见了这番景象,怕是要气得直接把他们绑回太学,少说在夫子像前跪上三日。
“哎,你们干嘛!谁让你们进来的?”
孙羊正店外是罩了栀子灯箱的。晚间阁子里,大多都传唤了歌女酒妓,有些已经衣衫不整地同客人在酒桌间纠缠起来。此下被几个忽然破门而入的陌生人一吓,姑娘们大多尖叫着飞奔了出去,只留下愤怒的酒客正待发作,却又被面前男子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来人虽是一个文士,可腰上却挂着一个明晃晃的鱼袋子。
“在下入错了阁子,扰了各位雅兴,失礼了。”王希孟再一次彬彬有礼的从阁子间退了出来,一双眼犀利地巡在四周。
这个时辰的酒楼中,可谓是座无虚席。从楼下廊子到楼上阁间,皆是人满为患,若要从当中找出那几个小子,怕也要费些光景。
“等我下完这一局先。”张子初他们拖起范晏兮的时候,这厮还慢悠悠地捻着棋子。
“下什么下,大哥就要杀进来了!”
“唔……你记得,下一步该走那里。”
坐在他对面的娘子眼睁睁瞧着人被连拖带拽架出了内阁,猛松了一口气。若是再这般下下去,她可当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