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他非常地兴奋地农场的工人交流心得。结果荣启元被晾在一边,他只得一边艰难地、手忙脚乱地挤奶,一边对着镜头不停地笑。
荣启元直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西里尔才念念不舍地脱下了手套。
“往日的时光真是太美好了……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回以前在农场的生活。”西里尔满怀深情地说。
荣启元心不在焉地敷衍:“是的,真美好……”
“嗨,荣总统,我发现农场里面还养了一些马。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跑几圈怎么样?”
“马?!”
西里尔非常热情地对记者们说:“待会儿你们可以多拍点我们一起骑在马上的镜头,把我拍帅一点,不然读者们就只看荣总统了,哈哈哈……”
荣启元苦着脸看看白辉。白辉看看农场的主管。主管挥挥手,把负责喂马的工人叫来:“弄两匹呆的,跑快的不要!”
参观安排里并没有“两位总统一起骑马”这一项——原来是有的,荣启元把它给勾掉了。原因很简单,他不会骑马。
不是不想学。他小的时候也幻想过纵马高歌的潇洒姿态,。可惜十五岁那年,他终于得偿夙愿的时候,第一次骑到马背上就被甩了下来。结果小腿骨折,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还被荣景笙的妈妈……
荣启元自那以后是谈马色变,不要说骑马,连自行车摩托车之类的交通工具都敬而远之。当议员的时候更曾试图取缔全国的赌马活动,激起民间大片反对声浪。
他看着工人一路朝马房小跑过去,头皮开始一阵一阵地发麻。
这时候白辉凑近他的耳朵:“先生,我们有备用的应急方案。”
荣启元:“说。”
“天气太热,您中暑晕倒。”
“中暑……”
荣启元抬头。清晨的树梢上挂着一轮灿烂却不灼热的太阳,它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使人中暑的。瞬间否决。何况在荣启元的字典里,绝对没有“临阵退缩”这四个字的位置。把西里尔哄开心了,接下来说不定还有多少利国利民的大项目。
荣启元心一横,决定舍命陪君子骑马。
他们趁等工人去牵马的功夫到管理处换了骑马的服装,戴上了头盔,拿上了马鞭——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没多久牵着两匹看起来很呆很傻很天真的马过来,西里尔迎面上去,选中了一匹头上有一小撮白毛的枣红马,非常亲热地拍了拍它的脑袋:“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
工人汗颜:“首相先生,我们没有给牲、咳咳,动物取名的风俗……”
“那我叫你草莓好了,亲爱的草莓,我知道你一定跑得很快!”
农场主管和工人:“……”
荣启元没别的选择了,只能接过工人手里的剩下的唯一一根缰绳。那是一匹毛色纯黑的马。荣启元鼓起勇气,学着西里尔的样子讨好地拍拍马的额头:“嗨……”
黑马朝他喷了口气。荣启元总觉得那匹马的眼神带着点鄙视的味道。
西里尔没有急着上马,而是牵着“草莓”对着镜头摆姿势。记者们拍得兴起,又请荣启元过去和他合影。于是清晨阳光树林牧场的背景下,两总统和两匹马又秒杀了无数胶卷。西里尔终于和草莓亲热够了,非常潇洒地一翻身骑了上去,又向荣启元招手:“嘿!咱们出发了!今早我要跑个痛快!”
牵马的工人看荣启元面有难色,小声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荣启元摇摇头,硬着头皮,巍巍颤颤地爬上了马背。谢天谢地,他这辈子虽然只爬过一次,但是他好歹记住了怎么上去。工人一看他就知道是骑不惯马的,在他爬上去的时候一直牢牢牵着马的缰绳。谁知西里尔说:“别着样,放开它,马儿都不喜欢被抓着的,对不对啊草莓?”
“草莓”很配合地喷了口气。
白辉没命地给记者们丢眼色:不要拍我们总统,不要拍我们总统……
没人理他,周围按下快门的声音依旧响得无比密集。
荣启元用力点点头,工人小心地松开了手。荣启元向记者们艰难地笑:“真有意思,呵呵……”
西里尔拉着缰绳靠过来:“来来来,我们合个影。”荣启元虽然尽了最大的力量使自己的笑容不要太难看,然而从白辉的表情他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努力成果不大。
又一阵闪电般的闪光灯亮过之后,西里尔向荣启元激动地喊:“耶!出发!”说着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马肚子,于是“草莓”也不紧不慢地跑了出去。荣启元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落后的,所以他也有模有样地,用力踢了一下马肚子!
黑马仰起脖子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子弹一样飞奔了出去!
荣启元简直要晕过去了。
农场不见了,所有人都不见了,西里尔也不见了,全世界都不见了——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而黑马偶尔的一声鸣叫。他努力地看着前面,用力地拉着缰绳试图想要控制住狂奔的马儿,然而他越用力地拉,马儿就跑得越快。
忽然间,头重脚轻,天翻地覆。
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天地已经停止了旋转。他发觉自己正坐在一堆软软的东西上,而黑马就在他面前悠闲地吃草。
草……
对了,他正在上面坐着的,是一大堆牧草。
看来黑马老兄今早是没吃早餐,所以一看到一大堆草料,就不客气地甩下客人先用饭了。
荣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