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油腻的东西。来点这个吧,帮助消化。”
那两根手指上,毫无疑问地还沾着他自己的口水。
荣启元往前走了半步,插在荣景笙和安达之间,正想礼貌地请安达不要介意,却见安达拈起那块菠萝,丢进嘴里。
“嗯,真不错,又甜又脆,真像沙罗灿烂的阳光。总统先生要来点吗?”
荣启元把话吞了回去,换成礼貌的拒绝:“谢谢,我不饿。”
话刚说完,就有块菠萝举到了他嘴边。荣景笙阴恻恻地笑:“父亲,就因为您到现在还没有饥饿感,才需要消化啊。”
荣启元看着那只黄白交错的手,嘴唇像军事基地的大门那样闭得死死的。
安达笑得脸上开花:“听说华族的传统是父慈子孝,今天亲眼看到,真是羡慕。”
荣启元一咬牙,小心翼翼地把那块菠萝吃了下去。眼看着荣景笙得寸进尺地又准备拈一块过来,当即转身向几步之外的卡塔耶塔大主教:“主教先生,请允许我向您介绍——”
安达白卡塔耶塔一眼,转身就走。临走朝荣景笙眨眨眼:“人鱼王子,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等荣启元回过头来,安达已经溜得没影了。
卡塔耶塔颇为遗憾:“我一直都很想认识这位亲王。毕竟,吉朗公国至今能保持政教合一,在人民中间严格施行教法,安氏王族功不可没。”
荣景笙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么说,大主教似乎对沙罗施行政教分离不满?如果您想要离开,我想这里是没有人会阻拦您。毕竟沙罗和吉朗不一样,沙罗永远都不可能在民间施行宗教法。”
卡塔耶塔:“……”
他是公认的沙罗国最有涵养的人。自他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以来,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面露怒色。但是现在,他的胸膛在黑色的主教袍下剧烈起伏。
荣启元:“景笙,我命令你,马上向大主教道歉!”
荣景笙微点下巴:“大主教当然不会这么想。我为我的恶意揣度道歉。您一定会原谅我的一时失言,对吧?”
卡塔耶塔从鼻孔中哼出一个笑:“当然。圣主原谅每一个诚心改过的人。”
“可是刚才我冒犯的是您,不是圣主。”
卡塔耶塔的表情停滞了一刹那,“孩子,你很特别。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一个教父,我想也许我可以有这个荣幸。”
荣启元立刻警觉起来。卡塔耶塔不只是沙罗教区的大主教,也是圣教在全世界仅有的八位大导师之一。教父对教子有教导和照顾的义务,如果荣景笙能当他的教子,固然会前途无量——
但是,卡塔耶塔并不是头一天认识荣景笙。五年前,就在他刚刚把荣景笙接回来的时候,他就曾经试探地询问过,大主教是否愿意成为荣景笙的教父。
那个时候卡塔耶塔礼貌地回绝了。荣启元猜想是因为自己的主张和圣教的教法稍有分歧的缘故。在他当选总统之后,他的想法一直都没有变过。现在卡塔耶塔也许是感受到他的政策的压力了。
接受卡塔耶塔的好意,也就欠了他一个人情。不知道卡塔耶塔希望他怎么还?
不接受,等于就此切断了以后合作的可能。这是绝对不行的。
荣启元微笑着说:“太好了——他回来的这几天,我就一直在想着让他受戒——景笙,”他说着转向荣景笙:“来,谢谢大主教的照顾,我们准备好之后就请大主教为你主持受戒。”
所谓“受戒”,是指新教徒在圣主面前宣誓接受圣教的律令,并终身遵守。
荣启元说这些话的时候手心捏了把汗。他自己是绝对不能有拒绝的态度的,只能在荣景笙身上赌一把——荣景笙对圣教向来没有好感。如果荣景笙个人拒绝了,大主教也不能回过头来怪他。
他看向荣景笙,荣景笙看回来,忽然笑了。
“好啊,谢谢!我真想现在马上就能成为您的教子!”
荣启元:“……”
他实在是不明白的很。荣景笙刚刚还在对卡塔耶塔冷嘲热讽,怎么可能这么痛快地答应——
“不过,我有件事情不太清楚,不知道大主教能否为我解惑呢?”
卡塔耶塔似乎是松了口气。他非常愉快地说:“我会尽我所能回答你。”
荣景笙用沾满奶油和果汁的手托住下巴:“按照圣教的教义,男子和男子做|爱是亵渎神灵的,是吗?”
卡塔耶塔脸色一绷。然而他和颜悦色地回答:“圣典上的确是这么说的,你的记忆很准确。”
荣景笙挠挠头,“可是这个‘做|爱’是要怎么定义呢?我可以理解成两个人通过身体的接触获得ròu_tǐ上的快欲吗?”
他的声音很是不小。周围有不少人都停住了谈话,愕然地看过来。
荣启元沉下脸:“景笙,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
卡塔耶塔冷静地说:“总统先生,我认为认真地探讨圣典的教义是非常有必要的。景笙……很有探索的精神,这一点值得鼓励。”
荣景笙抱歉地低头:“既然这样的话,我恐怕不太合适受戒了。”
荣启元和颜悦色地教训他:“……景笙,诚信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品质,不可以出尔反尔。”
卡塔耶塔的脸色再变:“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呢?”
荣景笙大大方方地说:“我在军队里的时候,和许多的男人做过爱。你们知道的,军队里没有女人,我们这些士兵唯一能找的乐子就是互相给对方手|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