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太太:“现在?”
“对,现在,叫他们到我房里来。对了,叫他们带上今天买的书。”他放了电话,坐到床上去,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悠闲。片刻之后外面有人敲门,他喊:“进来!”
最前面的是景筌,然后进来的是景筠——两人都乖乖地抱着今天买的童话书。荣启元探着脑袋看了一阵,却不见荣景笙。
又等了一会儿,他直接打荣景笙房间的电话:“你,过来。”
荣景笙还在赌气:“我睡了。”又闷闷地说:“明天还要工作呢,早点睡。”
荣启元再问:“你过不过来?我给你看看你的手臂。”荣景笙不解:“看我手臂干什么?”荣启元问他:“你今天要找按摩师,不是因为手臂疼吗?”
荣景笙:“……”
电话挂了。荣景笙不到一分钟就出现在门口。原本还带着些期待的神色,进来一看就又拉长了脸。
“你们也在啊。”
刚才郑太太去叫他们的时候,并没有说荣启元把三个人都叫了,他还以为荣启元是要把自己叫去训一顿。看这场面……怎么看都不像。
荣启元重新在床上坐好,拍拍自己身边:“都过来,坐在我旁边。”景筠和景筌瞪大眼睛:“啊?”荣启元说:“没听到吗?都过来。”他们两个这才慢慢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荣启元每人拉了一把,让他们靠着自己坐好,又抬头命令荣景笙:“还不过来?”
他有心要给孩子们一个亲近的机会。本来以为他们会高兴万分,没想到进了这房间来却拘束得像是到了陌生人家里一样,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荣景笙这才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荣启元看不惯他磨磨蹭蹭的样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拖过来。荣景笙一个站不稳,整个人扑倒在他的腿上。
荣启元拍拍他的背,“这就对了。乖乖坐好,爸爸给你们讲故事。”
所有人:“……”
荣景笙挣扎了一下,坐稳,扭头看向窗外。荣启元揽住他的肩膀,又叫景筠和景筌:“给我本书,你们都坐过来,坐近点儿。”景筠把手里的书给他,乖乖地靠到旁边来。景筌却一个猛地扎到荣启元怀里:“我要抱。”
荣启元乐得把他整个都抱在怀里,“好,好,都抱。”看荣景笙还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咳嗽一声,“景笙,这里可没有记者。”荣景笙没好气地说:“对啊,我正奇怪您这是做给谁看呢?装样子给自己看有意思吗?”
荣启元脸色一沉:“你是不相信我?”
荣景笙想起上次因为一句话惹得他暴怒的事来,顿时老实了。顺便得寸进尺地要求:“我也要抱着。”荣启元从善如流,扳过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这样好不好?”
“好。”
“爸爸……”荣景笙蹭在他肩膀上,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以后……”话没说完就被景筠打断,“哥哥,别吵了,让爸爸讲故事!”荣景笙两手一捞,稳稳当当地抱住了荣启元的腰:“好,爸爸讲故事。”
他当真老实不客气地把全身的重量都靠了上去,荣启元勉强支撑着翻开书,酝酿了一小会儿情绪,开始读了起来:“从前有一位国王,他有一面神奇的镜子。国王每天都问镜子,‘镜子啊镜子,这世界上最俊美的男人是谁?’……”
本来是给稚龄孩童读的故事,因为新鲜,居然也给他读得津津有味。唯一不好受的是他的腰——荣景笙和景筌都在他身上压着,挨到读完一个故事,他的腰几乎没被压断。他们却还是一副享受之极的样子,压根就不想起来。
荣启元想,大概,这就是民间所谓的……甜蜜的负担。
拜那位有二十三个孩子的前总统所赐,总统房间的床被改造得非常地大。荣启元给他们读了三四篇童话,大家都有点困了,索性就地躺下来。荣启元还未试过这样和他们睡觉,索性抱着荣景笙和景筌就躺下了:“景筠你把书收一收,今晚我们就这么睡吧。”
景筠非常利索地一脚把书都踢到床下,直扑上来:“我也要爸爸抱。”
荣启元几乎闷死过去:“好……”
这边荣景笙踹了景筌一脚,手横抱住荣启元的腰:“你。过去点。”景筌一把推回来,腿全压到了荣启元腿上:“你过去点。”景筠小熊一样趴在荣启元身上,险些给他们推得滑下去,顿时火了:“你们都别动!”三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荣启元终于忍不住大叫:“都别闹了!快睡觉!景筠,下来。”
景筠闷闷不乐地爬到景筌身后,还是伸过来一只脚宣誓主权。
“爸爸……”荣景笙说,“今天对不起。”嘴里说对不起,行动上却是几乎整个人都压到了荣启元身上。
荣启元叹口气:“睡吧。”
渐渐地久感觉得到荣景笙的体温似乎热得有点不正常。荣景笙的手原本还老老实实地放在腰上,不知怎么的又滑到大腿上去了。然后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荣启元暗暗出汗。
以前和荣景笙稍稍亲密一些的时候,他也总是会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是他总是安慰自己说,这是因为他和荣景笙分开太久以至于有些陌生的缘故。但是现在他明白地知道,不是的。
景筌紧紧地贴在另一边,腿还直接压在他身上了——他清楚地明白了这当中的差别。
荣启元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睡觉。
黑暗中有人亲了他